“对了,快摆出防弹盾牌和头盔很重的样子,也要把弹痕累累的防弹衣秀给记者看。”老林说。
“有够奸了。”小队长说,然后忍不住地感叹。“只要那些当权者少讲几句话,就能省下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军事预算,我们只要分点零头,就能更有效率、也更安全的维护社会治安了。”
小队长道出了这些在第一线冲锋陷阵警察的心声,即使他们万般无奈,还是随即表现出一付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模样,希望藉由记者和舆论的力量,争取到好一点、轻一点的防弹衣和防弹盾牌,尤其是至少跟歹徒一样的重型武器。
如果这次不是傻傻地搏命演出,再加上好运气,以及老林丰富的经验和判断力,有可能各个击毙拥有强大火力又不要命的歹徒吗?更可能当场英勇殉职!
支持的警力赶到了,记者们也尾随而至,强烈的灯光照在他们渗出鲜血的伤口。脚程最快的这几名记者满脸难掩激动,这种大场景难得一见呀,更相当配合地把摄影机对准这几位警察”破烂不堪”的防弹衣、快拿不住”沉重又破损”的防弹盾牌的左手、瞄准歹徒的”短枪”、”鲜血汩汩”的腹部,英勇又万般疲累的脸,以及玩3P的那三辆车。
“我……好……像受伤了!”老林颤抖地说,惧怕的头颅也冉冉往下移动,生怕伤口就是胸口。
“只是肩膀擦伤啦,快摆出最英勇的pose拍照。”小队长挤出严肃的表情说。
靠……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呢?这一句当然没有人敢在闪光灯前面喊出来。
这时,赶来的干员当然是立即合力抱起身受重伤的同僚,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巷子狂奔,天晓得救护车何时才会赶到。
而邓栩松则坐着刑警的机车赶来了。对于休旅车被撞成稀烂他倒是没放在心上,而是怒火狂烧地瞪视死在车内的陈维达。也许是责任感使然吧,他拿起随身的照相机,更在潜意识把相机当成子弹上膛的枪械,带着愤恨拼命朝尸体拍照。
他瞥见受伤的老林没有人照料,孤伶伶地靠在墙壁喘气,毕竟受伤的人太多了,又要维持现场,因此赶来的干员率先照顾的对象当然是自己的同伴。于是他跑了过去,紧张地问道。“你还好吧?看你受伤好像不轻”
废话!“只是肩膀受了枪伤。”老林还是礼貌性地说。“不过,你那辆车被撞烂了。”
“不管它了,至少帮艾琦报了仇。”他既咬牙切齿又悲伤地说。
“唉……这么好的女孩!”老林忍不住摇了摇头。
邓栩松强忍住悲哀,他叹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扶你到外面拦车吧。”
他抓起老林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搁在肩膀,一手搀扶着他的腰,朝巷口慢慢走去。但是记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见到老林从阴暗中被扶出来,急忙涌上前去采访。
“我只是路过,被流弹击中……”老林不想曝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分局倍受外界的指责---竟然要一位退休的警官卖命,副局长在干什么?因此他只好假装是路人来避开记者的追问。
邓栩松狐疑地瞅了他一眼,随即知道话中的的用意,也猜测老林在这次逮捕行动中所扮演的角色,不然会说出我车撞烂这句话。因此,这时他的身份变成了柳艾琦的男友,以及老林的朋友,而非紧追不放的记者,所以并不点破,反而用哀求的语气对记者说。“他只是路人,现在救人要紧呀,你们快去采访警察,我扶他到外面搭车。对了,你们方便的话,也帮帮忙照顾伤患呀”
现场乱成一团。四处找人采访的记者乍然听到同业的话语,直觉太有道理了!文字记者不禁赶忙寻找受伤的干员,细心照料,在镜头前面表现出关爱英勇受伤警察的模样,这点肯定会在观众的心里加分不少,说不一定能从干员感激的口中获得独家消息。
老林叹了口气,心想着,应该透露一点独家新闻给他,就算是撞车的补偿。因此即使有其它的记者来跟他询问,他都佯装受伤严重的模样,一味地哼痛,只简短地回答几句话。等到记者拍完照离去之后,他才在邓栩松的耳边诉说追捕的过程。
当然,有些重点他还是避开不谈,尤其是拯救人质的那两段,由副局长统一对外发布。
侦讯室,小队长拖着已经包扎好的小腿,露出诡谲的笑容步入。在几次的枪战中,他的腿最后还是挂了彩。
原本在侦讯的刑警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挪到旁边。小队长大剌剌地坐下,紧盯着詹哥。
这是第二次侦讯,他们必须在拘禁嫌犯二十四小时内逼他供出所有内幕才行。
“你们要用什么罪名起诉我?妨碍自由?还是违反枪炮弹药条例?或者杀人未遂?”詹哥扬起下巴说。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教唆杀人,这条罪名可不轻。”小队长微笑地说。
“呵呵……我唆使谁呢?大声说出来!”
“陈绍裕;小队长不甘示弱地吼了出来。
“哼!那是陈维达干的,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小啰嗦而已。”詹哥倨傲地说。
“呵呵……虽然陈维达死了,但是他的妻子没死呀!我已经拿你的照片请她指认了!”男人露出惊愕又气愤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常态。小队长在心里笑了笑,接着说。“这几年你不时回台湾跟陈维达的妻子碰面,一直灌输她就是柳家把陈维达逼入绝境,把这对母子骗得团团转,连陈绍裕也被你骗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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