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亚就像被浇熄的熊熊篝火,激动的全身顿时松垮下来。
“那个女人的目的假如是陷害你,或者找个替死鬼,案发那晚必须不能让你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然她就让你白干了。你现在就把脑子洗干净,不要再去想那些政客跟企业家的不法勾当,好好回忆国庆节之前的事情。”
“我会的。”冈亚有气无力地说。
“有没有听到,只准想跟案情有关的事!”阿提拉撑起身体,斜瞪他一眼。“看到那张画,真的很想把枪管塞进你的嘴里。”他发泄完了,才踽踽走出病房。
“那时候到底还发生什么事呢?唉……这个社会越来越腐败了!”冈亚摇着头。“专心﹑专心,不要再想其它的事……”
阿提拉一样在外面利用镜子观察他的表情。
第十四章
因为再次闹鬼的关系,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柳艾琦还是拜托邓栩松请法师来家里做法。她再次询问施秀青的意见,施秀青满脸不在乎地说你认为怎样比较好就怎样。好像她怕的是人,而不是所谓的鬼魂。
邓栩松虽然曾是灵异节目的企划,但也只认识几位法师而已。他全连络了一遍,才找到一位星期五晚上有空到柳宅视察。而施秀青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邓栩松处理,晚上特意带玛丽亚到大卖场采买东西,免得玛丽亚大惊小怪。
当法师搭着邓栩松的车来到柳宅时,剎时心一惊,心里嘀咕着不会这么注死吧!
原来当年建设公司买下这块地皮的时候,就听过这里曾经闹鬼,为了开工顺利于是请法师来此做法。而他,就是当时建商所请来的师父,因此对多年前发生的命案有所了解。
法师走进了柳宅,才发现屋主的女儿失明,更只有她跟菲佣认为碰到鬼。而这位盲胞根本分不清闹鬼是真是假,也搞不清鬼魂是男﹑是女﹑有几位,再再让他吃下定心丸。
玛丽亚出门之前柳艾琦就叫她先煮碗蔘茶。此时法师来了,她把放在电饭锅保温的蔘茶端了出来,恭敬地摆在法师的前面。“这是韩国的人蔘茶,师父请用。”
“谢谢。”法师微笑地端了起来,啜饮一口,果然是味道醇香的正统人蔘。他再呷了一口,就拿起罗盘等工具在屋里四处走动,不时皱起眉头。
邓栩松则当起翻译,把所见到的法师表情轻声告诉柳艾琦。随着法师的神色越发凝重,她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双脚宛如月球漫步般轻浮,却又感到无比的沉重。过了不久,一﹑二楼法师都看了一遍,才开始讲起串串的术语,搞得柳艾琦和邓栩松一头雾水。
柳艾琦要的是明确的答案,而不是聆听天语,于是直接了当地问。“法师,这间房子真的有鬼魂住在这里吗?”
“嗯,我只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法师说完了话,就点燃一张符纸舞动,样似一朵鬼火在明亮的客厅急遽飘荡。另一手比出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在亮晃晃的空间里,韵动的火焰与铿锵急促的咒语结合在一起,颤抖的回响宛如鬼魂不愿认输的吶喊,法师的咒语和舞动一次次把回音扩大成挑衅的战鼓,Joy更不时发出逃避似的低鸣声音,加深诡谲的氛围。
虽然柳艾琦无法看到,但是经由邓栩松的说明,也不禁毛骨悚然。锵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双手抓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碰到毛绒绒的Joy,在震惊之下以为自己撞到不该碰的东西,渴望挪动的身体在原地僵住,冷汗当下随着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冒出来。
“是隔壁摔破杯子,不用紧张。”邓栩松握住她的手说。
“你要一直讲话,不要让我认为你们都不见了好吗?”柳艾琦颤栗地说。
“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师父正在跟鬼魂沟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然后他把Joy赶到厨房,免得再让艾琦吓着。
法师像位长者般发出斥责的口气,又转变为安抚的口吻。彷佛鬼魂拒绝似的,法师再次点燃一张符纸,满脸严肃地脚踏八卦阵,厉声狂念咒语,原本阴森寒颤的气息竟也逐渐平缓下来。
过了半晌,法师紧绷的表情才松弛下来,柔语地说。“柳小姐,我刚才跟他沟通过了。”
“他要我们搬出去吗?”柳艾琦慌张地说。“不然就缠着我不放吗?”
“呵呵……他只是对你好奇而已,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刚才已经骂过他了,一把年纪还欺负盲胞,这算什么呢?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他说只要你能帮他做法事,烧些银纸,这样就行了。”
“那么……能把他请走吗?”邓栩松感到头顶好像被盖上一块抹布,忍不住磨搓着头皮。
“他又没有害人,不能请他走,毕竟他住在这里比你久呀,不可以乞丐赶庙公。”
“那怎么办?”柳艾琦慌张地问。
“就我刚才说的,帮他作法事,烧些纸钱就行了。而且他是惨死,也许感同身受吧,他说会像土地公那样保护你。”法师看到她们两个满脸茫然,随即说。“就是和平相处,互不侵略。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她们俩一听到“他是惨死”这句话,更认定法师的确发现鬼魂,对他的话深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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