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方面写信来了,那位叫阿提拉的刑警所看到的情况跟你一样,时间停在十点七分,而且那根分针死而复生;
“真……的!”赵斐楠浑身颤栗地拉出椅子,碰地一声用力坐下来。他深呼吸一会儿,才嘴唇苍白,哆嗦地说。“那跟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老林把五十七年的卷宗挪到他面前。“看最后一页吧;然后翻开六十五年的卷宗阅读。
赵斐楠再次受到惊骇,浑身汗毛全部竖立,更猛抓刺麻到受不了的头皮。过了半晌,他才稍微平覆下来。“你怎么会想起这些案子呢?”
“我好像有跟你说过,六十五年那件案子是我经办的。”赵斐楠点了点头。老林虚脱似的接着说。“当年我看到的景象,跟你和阿提拉相同,怀表一样停格于十点七分。当我打开怀表的时候,已死的分针彷佛恢复生命的跳动,往前挪了一格。然后,继续走动。”
“同样的情况发生四次?你是怀疑柳艾美的怀表,就是五十七年跟六十五年那只?”
“五十七年的我不知道,当时的刑警没有拍照。六十五年的我有拍照留底,你自己看吧;老林把卷宗挪到他面前。
赵斐楠随手拿起放大镜仔细观看照片,跟他所见的那只是相同型式。忽地,他看到金色的表面上的希腊字母X旁边有一小点红斑,旋即跳了起来,奔到证物室找出邓雅伦的卷宗,仔细对照,然后拖着酥软到无力的双脚回到会议室。
“你在慌什么?”老林狐疑地问道。
“是同一只怀表。当时我特地请鉴识人员拍下表面。”赵斐楠指着照片中的细微红点,请老林自行拿放大镜比对。
老林一下子观看六十五年照片,一下子观察邓雅伦卷宗里的照片,来回比对了七﹑八次,才无奈地说。“那个红点,可能是血迹,更可能是超过半世纪的血迹。”
“这只表怎么会到柳艾美的手中呢?”
“要不要一起去调查?”老林露出狡黠的眼神。
赵斐楠用力的点头。
“千万别跟小队长说喔。”老林站了起来,愣了一下才说道。“现在那只怀表在那里?”
“因为不是重要证物,只算是被害人的遗物,所以早就归还给邓家了。”
“唉!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好,绝对不要张扬出去,不然记者一定发挥想象力大肆报导,把凶杀案说成灵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真不晓得他们是抱着严谨的态度报导新闻,还是为了收视率,故意把凶杀案摆一边,拼命报导可能是记者想象出来的灵异现象,然后炒作一番。”
“你是指中部那件分尸案的笔记型计算机吗?”
“呵呵……走吧。”老林露出暧昧的表情,把三份卷宗交给赵斐楠。
他们俩搭上赵斐楠的轿车,直奔桃园。根据六十五年的那份卷宗资料,被害人的遗物由一位九竿子才打得着的远房亲戚领走,当然也包括那只怀表。
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于桃园市市郊的眷村时,这户詹姓人家已经搬走。他们四处询问住在眷村的老荣民,最后才打听到这户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搬到芦洲,而且那位詹先生搬离没多久,就在清晨到公园运动时,被闯红灯的卡车撞死,这位荣民当时还参加老战友的葬礼。
他们除了惊骇﹑还是惊骇,又出了一条人命!他们只好奔回台北寻找詹太太。赵斐楠对芦洲的街道不熟,只好让当了几年出租车司机的老林负责开车。不过,他们还是钻大街走小巷,绕了十几分钟才来到老荣民所提供的地址。
赵斐楠按了电铃,是一位中年妇女出来开门。当他说出要找詹老太太时,妇人摇了摇头说她早就过逝了。他们俩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请问你们找我婆婆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新店分局的刑警,我们要追查一只古董怀表的下落。”赵斐楠拿出老林在六十五年所拍的照片给那位妇女看。
“咦,这只怀表跟以前我家那只很像耶。”
赵斐楠兴奋地望了老林一眼,接着问。“请问你知道你家那只表是在那里买的吗?”
“喔,那只怀表原本是我公公的,我也不晓得他在那里买的。他过逝之后,就由我婆婆保管。”
“你婆婆是怎样往生的?”老林问道。
“有天她去菜市场买菜,一位机车抢匪抢了她的皮包,她硬拉着不放,被那个抢匪在地上拖行了十几公尺。你们也知道年纪大的人经不起摔,就这样走了。”
“那么怀表还在你家吗?”老林说。
妇人摇了摇头。“后来就由我丈夫接收那只表。过了几年,他在工地发生意外也走了。我儿子看那只怀表很不顺眼,就上网把那只表卖掉。说也奇怪,自从那只表离开我家,我就凡事变得很顺,不会经常大病小病的。”妇女愣了一下,扬起狐疑的目光。“请问,那是赃物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告辞了。”赵斐楠急忙说道。
寻我开心呀!妇女瞪了他们一眼,才关上大门。他们怏怏然地上了车,搞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沉重﹑还是轻松。不管怎样,至少解开一个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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