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板夸张地叹了口气。“这里是回教世界,不是欧洲或美国,他肯定受到排斥,所以根本没几个朋友。”
“他会排斥女生吗?”
“当然!或许他觉得就是因为母亲的错,社会才不接纳他,因此对女生怀着恨意。小时候就常欺负女孩子,这不是为了好玩,而是报复。”
“他跟程志宁的感情怎样?”雷欧纳问道。
“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去问张妈。”
“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开店,而把突尼斯的餐厅卖给程志宁?”雷欧纳装出好奇的表情。
“嗯……就是得罪当地的政客,所以才搬来这里。”老板微垂着头,支吾其词。
“你是怎么认识程志宁?是经过朋友介绍?”雷欧纳递了根烟给老板,态度恭敬地帮他点烟。
老板吐出一道烟雾,才说道。“最早的时候我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开餐馆,后来华人开的餐厅越来越多,政局也越来越不稳,我就来突尼斯也开了一家餐厅,打算移民这里,但是在南非的餐厅没有立刻歇业,还经营了好多年,我们就是在南非认识的。”
“你能说说程志宁吗?听说那个人的身份好像有点复杂。我们的雇主也希望多了解这位华勒西的养父。她已经不久人世了,我们希望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阿提拉的身子往前倾,露出聊八卦的表情,而不是摆出问口供的神态。
“嗯!”老板压低嗓子说。“听说他的南非护照是用非法手段弄来的,本名不是叫程志宁。原本他是在西非和中非做生意,好像得罪高官才逃到南非,连台湾也不敢回去。”
“你怎么知道这些?”雷欧纳问道。
“中国人嘛,不管到那里都一样喜欢搞小圈子,而餐馆是最好的聊天场所,当然知道喽。”
“他的本名叫什么?”雷欧纳说。
老板不自觉地抓扯胡须刮干净的下巴。“好像是姓曾﹑沉﹑陈﹑郑……我忘了,只记得程志宁不是本名。”
阿提拉和雷欧纳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着不是都一样吗?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们还有问题吗?不然我要进去忙,客人快要上门了。”
“谢谢你抽空告诉我们这些事,谢谢。”阿提拉露出感激的表情说,然后瞅了雷欧纳一眼。“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好了。”雷欧纳随即点头。
老板立即眉开眼笑,站了起来叫服务生拿菜单过来,然后朝他们点了点头,走进店里。
他们随意点了餐。雷欧纳等到服务生离开之后,压低嗓子说。“如果程志宁从西非或中非走私高价位的钻石,你认为会怎样走私?”
阿提拉想了一会儿才说。“突尼西亚的南部就是撒哈拉沙漠。他可以雇用骆驼商队把钻石或宝石从中非送到突尼西亚,再把这些宝石塞进冷冻的渔货用自己的渔船出海。到了欧洲沿海,再把这些藏着宝石的渔货交给接应的渔船。这样就完全不必经过一关关严密检查的海关。而且回程时还可利用骆驼商队把走私货倒卖回去,两头都赚。”
“我们要不要追查程志宁?”
“晚上打电话回去请示好了,这种事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阿提拉耸了耸肩。
菜肴端上来了,他们在地中海的浪漫阳光下享用一顿异国美食,算是出差的另一种福利。结帐时,老板建议他们到附近的大清真寺(GreatMosque)和Ribat参观,或者跟伫立于山丘上远眺美丽的港湾。
他们想着现在回突尼斯也没事做,便依照老板的指示前往大清真寺游览,然后沿着宛如撒满雪白糖粉的屋宇间散步。此地的房舍飘逸着一千零一夜的风格,比希腊小岛多了份神秘的浪漫。他们不约而同想着,如果身旁是漂亮美眉该有多好呀!
就当他们朝港湾走去时,两道阴影在他们的身边再次出现。绝对不是游客!这是他们的直觉,两人下意识地右手伸进外套里面,握住挂在腰际的刀柄,也是他们唯一的防身武器。
此时是午休时间,街上渺无人烟,他们倏地拐进一条无人的巷弄,纷乱的脚步声也跟了过来。阿提拉向雷欧纳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朝左右两侧跃开,跟踪的那两位当地人随即从宽袍底下抽出渔刀,在亮晃晃的阳光下闪烁锐利的光芒。
“你们要干什么?”阿提拉厉声说。
两个阿拉伯人对看了一眼,立刻分别朝他们砍杀过去,已提高警觉的阿提拉他们随即侧身避开,拔出小刀挡住致命的一刀。阿拉伯人没想到他们携有刀械,不由地愣了一下,他们利用剎那间的难得空档,猛然刺向对方,跟阿提拉对打的阿拉伯人闪避不及,腰部被划了一刀,艳红的鲜血随之泼溅于雪白的墙壁,乍看之下更为血腥。阿拉伯人受了痛轻喊一声,立即挥刀砍来。跟雷欧纳对打的阿拉伯人只有衣袖被割破,立即挥刀砍了下去,却擦撞到窗棂,让雷欧纳有机会从刀口下逃脱。阿提拉就没这么幸运,气愤的一刀扫过他的左手,幸好他穿着夹克,只受到皮肉伤。
他们好几次企图夺刀,但这两个阿拉伯人是长期在骄阳烈海中打拼的渔夫,悍性十足,不在乎身上的刀伤,甚至他们当作大海中拼命挣扎的鲨鱼,更使劲缠住他们不放。而且手中的渔刀也比匕首长,他们只要一伸手打算使出擒拿术,阿拉伯人简直就把手当成鱼砍了下来,逼得他们只好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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