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馆不死传说_[日]绫辻行人【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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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馆入口处的大厅延伸下去的走廊两边,除了刚才蛭山被抬进去的房间外,还有两扇黑门。其中一扇门——位于三个房间的中间——的旁边,挂着和隔壁房间一样的木牌,上面用好看的毛笔字写着“羽取”。看来这是羽取忍和慎太母子的房间。

  回到原先那个房间门口,我猛地想起来,摘下那块空白的木牌,看看其背面上面有两个字——“诸居”。还是用毛笔写的,但笔迹与隔壁的“羽取”不同。而且从木牌本身和墨色来看,也比隔壁房间的木牌年代长。

  ——诸居。

  这是原来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的名字吗?玄儿曾说过——“以某个时期为界线,佣人的数量也减少了”。

  “诸居”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或一家的姓氏。他或她——或者他们“以某个时期为界线”,离开宅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是这样吗?

  “舒服了吗?”

  看见我回到房间,征顺从椅子上站起来,平静地询问道。

  “哎,是的。己经……”说着,我环视一下室内。

  除了征顺,没有别人。阿清自不必说,刚才拿着拖把和我打个照面的羽取忍也不在。她还在里面房间吗?按理说随便打扫一下地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羽取忍去西馆了。”征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向柳士郎汇报情况去了。是鹤子吩咐的。”

  “是吗?”

  “蛭山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征顺看着那扇通向里屋的房门说道。就在那时,传来低沉的雷声。

  “刚才我在那边走廊上碰见了阿清。”

  听见我的话,征顺眯缝起眼睛。

  “他看见我难受的样了,很担心,问候我了。”

  “是吗——”征顺再次眯起眼睛,“对那孩子而言,这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他还冲我说了他的病,还给我看了他的脸。”

  “吃惊吗?”

  “是的。”我老实地点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仅是脸,手脚……全身都是那样。”

  “是早期衰老症吗?”

  “没错。是早期衰老症……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

  征顺坐回到椅子上,向前弯着身体,将双臂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黑色的地面,仿佛大梦初醒般地说起来:“头发脱落,皮肤变薄,皮下脂肪萎缩,骨质疏松,动脉硬化加快……总之,年轻时,身体机能便以异常速度老化下去。那孩子还算不错了,许多人很早就丧命了。”

  我本打算问问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想想,还是作罢了。征顺已经说了——“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想根治是很困难的。

  根据病症,采取可能的救治措施。

  我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而是将自己和阿清相遇时的感受如实地说了出来:“他很聪明。”

  “是的。非常聪明。”征顺看也没看我,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也明白自己今后会怎样。怎么说呢?他很宿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来不责怪我们。”

  “责怪?”

  “就是责怪我和老婆望和——他的妈妈。为什么会生下他这样一个孩子——”

  “你有这种自责的念头?对不起,可能我说得不恰当。”

  “自责?”征顺闭上嘴巴,过了片刻,低声说道:“并不是没有。但在这个宅子里也是没有办法呀。因为那个——那个病是出生在浦登家族中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之一。”

  又是“没有办法”。

  玄儿和阿清自己都是这么说的。但那个“风险”究竟是什么?

  “出生在浦登家族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阿清虽然可怜,但我觉得我老婆更可怜。”

  “你是说望和太太吗?”

  “今天才和你认识,就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自从那孩子的病情明了后,她——望和的心就碎了。”

  “心就碎了?”

  “她陷入一种疯狂状态,但表现出的症状和她的姐姐美惟——美鸟、美鱼的妈妈有所不同。”

  我觉得他的说法挺微妙的。

  “心就碎了”,“陷入疯狂状态”……她到底是怎么一种状况?而且征顺刚才还说——“和她姐姐美惟的症状有所不同”——那是不是说美鸟、关鱼的妈妈浦登美惟也发疯了呢?

  征顺不说话了,继续低头看着地面。我不知道是该继续追问下去,还是就此打住。就在那时,里屋的门被打开了,野口医生、鹤子和玄儿三人走了出来。

  8

  “蛭山怎么样?”

  听到我的问话,野口医生卷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的袖子,失望地摇摇头。站在他旁边的玄儿神色疲惫,叹口气。野口医生像被感染了,也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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