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陈之道对油嘴媒婆道,“你也带上几个人,杀他刘家的猪和鸡,取他刘家的米和酒,做几桌好菜好好地款待我们的弟兄!”
“嗯!”油嘴媒婆响快地应着,也立即带上几个人,走进店铺后面的厨房,去杀猪杀鸡取米做饭,准备做几桌好酒好菜来款待自己的族人。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以后,觉得还不解恨的阴头蛇陈之道,忿忿地扫视着店里的货物和柜台,再次大声地命令剩余的族人:“刘雨生父子杀了我二弟实在是可恶,你们给我将他店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让他知道知道我们陈姓族人的厉害!”
“大哥,”陈莉萍心存余悸地悄悄过来,对陈之道说,“这事刘氏父子都已吃了这么大的冤枉亏,我们是不是不要将事情做得这样绝,以免天愤人怒?”
“小妹,事到如今,你想不做绝都已不行了!”陈之道冷酷地笑道,“弦上的箭不发,会伤及自己的!”说着他再次瞪着一双因充血而发红的眼睛,再次严厉地命令他的族人:“砸!”
于是他的族人,有的拿木棍有的拿铁棒,有的挥铁锤有的举斧头,嘭嘭啪啪乒乒乓乓稀里哗啦,一齐动手将雨生食杂店里的货物、柜台、瓶罐盘碟、桌椅板凳,全都砍呀砸呀的砸了个稀巴烂!
陈之道领着众人将雨生食杂店里的东西一阵乱砸,直到把里边的东西(包括门窗)砸得满地狼藉,破败不堪,筋疲力尽了方才作罢。“大哥,”陈莉萍猛然想起一件事,赶忙过来提醒他,“其实刘家最危险的人物是刘芷馨,我们别只顾了在这里砍砸那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泄愤,如果让刘芷馨趁机跑了,我们不但无法完整地实现我们的计划,而且还有可能惹来极大的灾难和麻烦!”
“小妹你提醒得对,要不我差点儿忘了!”陈之道说,“你现在立即带两个人回去,死死地看守住刘芷馨那贱婢,在我和九叔他们回家以前,说什么你也要将她给我看住了!”
“好的,大哥,”陈莉萍道,“不管用什么手段和办法,我也要看主刘芷馨不让她逃!”你别看陈莉萍对陈之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她这样做也有私心,她怕李泊舟和刘芷馨二人在她不在陈家时旧情萌发,死灰复燃,急着要回家监视阻挠他们。与其说她回家是为了看住刘芷馨,还不如说她回家是为了监视李泊舟。
“除了看好刘芷馨,黎慧兰那臭婆娘你也给我盯紧一点儿,”陈之道嘱咐他的妹子,“我总觉得她最近说话做事的作派与以往不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似的!”
“不是说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吗?”陈莉萍不解地望着自己疑心重而又鬼点子多的阴头蛇大哥,“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据族人反应最近他和哈巴东那老光棍有接触,而我又曾言行不慎逼死了老光棍的老婆,”陈之道皱了一下眉头说,“哈巴东这人爱认死理报复心极强,我怕他为了给老婆报仇会伤害黎慧兰,有损我的名声和伤及我未出世的孩子!”
“啊,竟会有这样的事?!”陈莉萍深感惊愕。
“处理好了棺材里这死佬的事情之后,如果我们要卖刘芷馨的话,”阴头蛇陈之道盘算着说,“就将刘芷馨暗地里卖给他好了,哈巴东有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就不会再怨恨我,进而做出对黎慧兰和她肚里孩子不利的事情来的!”
“大哥诸事都考虑得细致周全,”陈莉萍敬佩地说道,“我听大哥的!”
“那好,小妹你走吧,”陈之道说,“回去诸事多留意!”
“好,我走了,”陈莉萍答,“大哥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阴头蛇陈之道答。然而他才刚看着陈莉萍走远,就又看见九叔带着几个人,抬了一具用黑油漆油得乌光铮亮的楠木棺材走了进来。
“镇里仅剩的一具楠木棺材,”九叔说,“花了十五块光洋!”
“啊,十五块,这么贵?”陈之道问。他见九叔买回一具这么好的棺材来给死者用,不禁叹道:“用这么高档的楠木棺材给他入殓,真便宜这死佬了!”
“我们亏欠这死佬太多,反正又不要我们自己掏钱,”九叔幽叹一声,“死后让他睡上这么一具好棺材,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陈之道想想九叔说的话好象也很有道理,便不再吱声了。
九叔从刘雨生的房里找来两套比较新色和适穿的衣裤,叫油嘴媒婆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给那死佬穿好衣裤鞋袜,然后叫人将他抬进了那具楠木棺材里。阴头蛇陈之道亲手燃了三炷香,插在死者的棺材跟前,低声喃喃道:“为了我的计划,不得不送你上西天,兄弟,对不起了!”说完还弓腰对着棺材作了三个揖。
九叔和油嘴媒婆呆呆地站立在一旁,两人对视了一眼,想说什么但却没开口,最后就找事儿离开了。
却说刘雨生和刘志敏父子,在李泊舟的提醒以及本姓族人的掩护、帮助下,偷偷溜出了柳林镇,快步地走向鹤云城,去向桂东神探吴雨克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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