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探长,”听了此话九叔不禁猛地打了个寒噤,颤抖着声音问,“你算定陈之道一准会来找我们?”
“是的,”吴探长说,“出事后他的陈家大院已被裴应清副局长查封,并有警察把守,他到哪儿去落脚?还有,九叔你和三婶得过他的好处有把柄被他抓着,他要杀人放火实施报复,一定会找你们和陈大陈三——因为陈氏家族虽然庞大,但真正能为他所用的人只有你们四个!”
吴探长的话,又使九叔和油嘴媒婆吓了一大跳。“探长,”油嘴媒婆心怯声颤地问,“如果陈之道真的来逼我们做坏事,举报他我们到哪儿去找你?”
“小马留在邻村,你们可到哈巴东家找他,”吴探长捏动着手里的那对小钢球说,“至于我嘛,就住在柳林镇刘雨生家的食杂店里,到那儿你们就一定能找到我的!”
“好的!”九叔、油嘴媒婆齐声答,并毕恭毕敬地将吴探长和小马送出屋去。
“探长,”走出九叔的家,小马问吴探长,“你算定陈之道一定会来找九叔和油嘴媒婆?他俩一定会来找你我举报陈之道?”
“陈莉萍投河陈之道已无帮手,这阴头蛇一定会来找九叔和油嘴媒婆,胁迫他俩去杀人放火,”吴探长十分肯定地说,“如果九叔和油嘴媒婆来找我们,那他俩就有救,要不,他们不是死在警察之手,也会被陈之道杀人灭口,绝无活路!”
“你说,”小马问,“这次投河,陈莉萍会死吗?”
“难说,”吴探长分析着说,“如果陈莉萍投河未死,那刘芷馨夺走了李泊舟定是她的切齿仇人,她定会去找刘芷馨算账!”
“探长,那这么说,”小马道,“只要我们守在刘家,不论是陈之道还是陈莉萍,都会前来自投罗网?”
“是的,”吴探长说,“有时,守株待兔是破案擒凶的最便捷、有效的办法!”
却说九叔和油嘴媒婆,送走吴探长、小马二人之后,嘀嘀咕咕、心情忐忑不安地挨到天黑,也不见陈之道来找他俩,不觉松了口气。是夜山风劲吹,天寒地冻,九叔和油嘴媒婆两人酿了几个豆腐皮,炒了一碟猪头肉,正对头对脸地一口豆腐皮一口猪头肉地喝着桂东甜香绵软的糯米酒,外面就“嘭嘭嘭”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是陈之道那瘟神来了,”九叔的手一抖,筷子啪啦一声掉到了地上,“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老九,”油嘴媒婆道,“要不我们不理他,要不我从后门去找吴探长、小马报案?”
“‘阴头蛇’陈之道非比寻常,弄不好他会要我们命的,”九叔说,“还是放他进来,看看有什么事儿再说!”
既然九叔这么说,油嘴媒婆只得上前将门打开。只见陈之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裹挟着一阵寒冷的山风撞了进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贤侄呀,”九叔反应过来,急忙故作亲热地迎上前去,“那天你被吴探长的钢球打倒,栽入浊浪滔滔的郎蛮河中,我们都为你的安全担心呢!”
“我是咱村的龙舟赛手,再急再凶的河浪都淹不死我!”说着陈知道走到酒桌前坐下,“我要吃饱喝足前去杀人,以消我的心头之恨!”如饿鬼般抓起筷子和酒杯,酒呀菜呀的就是一顿胡嚼海喝,惊骇得九叔和油嘴媒婆呆立一旁,不敢吱声。
直到陈之道酒足饭饱,拿起牙签吱呀吱呀地剔牙了,他俩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之道贤侄,你深夜到家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来找你俩,助我杀人报仇!”陈之道恶狠狠地说,“二弟和小妹惨死,我也要杀他几个人来血祭之奎和莉萍!”
“我们已经替你埋葬了之奎,”油嘴媒婆说,“莉萍还未找到,说不定她还活着!”
“小妹娇弱女子一个,投入激流滚滚的郎蛮河还能有救?”陈之道阴沉着脸,发疯般地说,“杀杀杀,杀人为他俩报仇!我去杀黎慧兰和哈巴东,你俩去杀刘雨生父女,并放火将他们的店铺烧成废墟!”
一听这话,九叔和油嘴媒婆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且不论陈之道杀不杀得了黎慧兰和哈巴东,现在吴探长正住在刘雨生的店铺里,说不定还有警察,自己前去杀人烧店,岂不是找死?
“之道贤侄,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杀人放火是不是等避过风头再说?”九叔劝他,“再说刘雨生和哈巴东家都住有警察,我们前去杀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我不管,”陈之道咬牙恨道,“只要能杀得了刘雨生和黎慧兰,我愿与他们同归于尽!”
“吴雨克和裴应清他们人多,即使杀人我们也要多找几个帮手,才能成功,”油嘴媒婆说,“我看陈大和陈三对贤侄忠心耿耿,凶猛能干,我们是不是将他俩叫来一起才干?”
“有他俩来协助我们杀人固然好,”陈之道打着饱嗝喷着酒气说,“我一脱险就到陈大陈三的家里去找他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就到这儿来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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