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颇有破案经验及侦察技能的吴探长并没有像小马一样随卢警长进入房间,而是咂巴着烈酒捏动着小钢球在房门口停住,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细地查找起来。侦探必备的经验和知识告诉他,案发现场的门口,也往往留有凶手不经意留下的指纹、脚印以及其他有助于破案的痕迹与线索。
蹲着身,低着头,瞪大眼,挪着步,一寸寸地找一下下地闻,吴探长找得十分的仔细也看得十分的专心。他用手指在地板上抹了又抹,闻了又闻,将查找的结果与勘查发现记在随身所带的案情记录本上,觉得毫无遗漏了,他这才站起身子,走进房中去查看刘太福的尸体。
一个人不管他生前如何官位显赫、富甲天下,也不管他如何俊伟富态、俏丽娇柔,只要一变成死尸,变成遇祸横死的死尸,那就会冰冷僵硬,丑陋不堪一文不值,甚至是恐怖狰狞,令人惊悚和害怕了!
此时被刺毙命的刘太福便是这个样子,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富有和显赫、俊伟和俏丽,皆是因为生命而依存、显现和展示的。人活着,这一切对他才有意义,才有作用;如果死了,生前即使再显赫富有,再俊伟俏丽,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和作用呢?《红楼梦》中的那个痴癫道人大唱的《好了歌》,从某个角度来看是很值得人深思的。
此时已成为血淋淋僵尸的刘太福就是这个样子,随着他生命的被人剥夺,以往的富有和风流,已经随风消逝不复存在,不复拥有也不能享用了!
站在刘太福的血淋淋僵尸面前,吴探长定睛细看。只见刘太福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瞪,脸肌扭曲,口斜鼻歪双拳紧握,样子十分痛苦和恐怖。他的身上沾着鲜血虽然有很多的刀伤,但最醒目的还是当胸的那两个带血的刀口。吴探长仔细地察看了一下,这两个刀伤才是刘太福的致命伤。
再仔细观察吴探长惊讶地发现,尽管刘太福浑身是伤创,胸前又骇然有两处致命的刀伤,但他身下却积血不多。房道走廊及卧室里也血迹暗淡,似是有人揩抹擦洗过。吴探长心想:莫非此地不是杀人第一现场?凶手在杀死刘太福之后还从容不迫地清理过现场?
为了压制住现场那呛人欲呕的血腥气,吴探长从身上掏出那个小酒瓶儿灌了一口烈酒,稳定一下心神然后才凑近前去验尸。他翻来覆去地勘验了刘太福身上的所有伤口,得出了一个粗略的案情走向脉络。
“老吴,”见吴探长煞有介事地勘验刘太福的尸体,卢警长觉得好笑,“你省省吧,这一切我全都勘验过了,刘太福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人杀死的,只不过凶手清理过现场,抹去了一些血迹和指纹,给我们侦查案件增加了难度!”
“是吗?”吴探长笑着问他,“那依你看,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凶手?”
“一个呀,”卢警长答过后诧异地问吴探长,“难道你勘探出,杀刘太福的有几个人?”
吴探长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说,”卢警长又问,“参与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人?”
“我要仔细地再观察勘验一番才能回答你,”吴探长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杀刘太福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听了吴探长的话,原来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卢警长慌神了,赶忙凑近前来再次察看尸体。
见他这样子,小马不禁撇了撇嘴。在他的心目中,道行肤浅而又贪功自傲的卢警长,其实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一个。
又经过一番细致的勘查吴探长发现,刘太福胸前的这两个刀口深浅不一,且流出来的鲜血也已经凝结,已经凝结的血渍上还粘着两根长长的柔发。捏着小钢球思忖了一会儿,吴探长便把小马叫过来,吩咐他在刘太福尸身的前胸、口鼻处各收取了一些血样备查,然后才再在房中仔细地接着搜查,寻找新的有价值的破案线索。
“刘太福是在别的地方被杀,死后才移尸到这儿来的,”吴探长拿起凝血上粘着的那两根柔顺长发,对小马和卢警长说,“从粘在死者身上的这两根长发来看,杀死刘太福的凶手应该是个女的,而且不止她一人参与了此案!”
“吴探长你说得也对也不对,我认为杀死刘太福的只有一个女人!她再别处杀死刘太福之后,才将他从第一现场移尸到这房中来的,”卢警长自傲而又十分得意地说,“告诉你老吴,我不但已经找到了本案的第一现场,而且还查出了谁是杀害刘太福的凶手!”
此时,柳妈、罗艳芳,刘玉琴,刘太福的儿子刘以瑞以及众丫环奴仆们皆涌上楼来看热闹,听了卢警长的话不由得齐齐“啊”地惊叹一声。只见卢警长将吴、马二人带到房门口朝着个女人一指:“案发的第一现场就在这个女人的房间里,这个看起来憔悴柔弱的女人,就是凶狠残忍的杀人凶手!”
第14章:第十三章、寡女刘玉琴
第十三章、寡女刘玉琴
卢警长的话无疑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众人齐齐一愣,因为他所指的,正是刘太福的养女、寡居于娘家的不幸弱女刘玉琴!
“刘玉琴?不可能!”刘家的人听了都一齐摇头不肯相信,“刘玉琴怎么会杀死对她恩重如山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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