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蓝慧丽和外人有些什么交往,老鸨告诉小马,半年前蓝慧丽被鹤云富豪刘太福用重金包身以后,就很少接宿过其他的嫖客。昨天晚上那个年轻的嫖客,要不是他愿出重金而且又再三央求,老鸨和蓝慧丽是绝对不会让他上楼进房的……
勘查、询问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又见鹤云市警察局刑事警察署的卢有林警长带了一帮人赶过来,小马便赶忙告辞回侦探所。因为卢有林这人贪大喜功,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小马看不惯他那喝五吆六、指手画脚的做派。有几次本来是吴探长与小马破的案擒的凶,但他也窃为己有上报警局公布给媒体,令赏金出风头令小马万分厌恶。此后除非万不得已,小马是绝对不想和他打交道的。
一边返回侦探所向吴探长报告,小马还一边嘀嘀咕咕地思忖着醉香楼美妓蓝慧丽被杀被劫的案情。经过本市十分有名的神灵寺时,一个光着头皮的中年和尚,迎面碰见小马突然回头转身,扭头就走。小马看见那和尚的手腕上缠着绷带,猛然想起那夜黑衣蒙面人假冒黄包车夫在乱葬岗谋杀刘太福,被他的飞镖击伤手腕一事,心中猛地一沉,赶忙招手大声地去叫那和尚:
“不归师傅,不归师傅!”
这个被小马叫作“不归师傅”的中年和尚,大约有五十多岁,不胖不瘦中等个子,慈眉善目神态憨厚的待人接物很是热情。他原本与小马有过数面之缘,平时见了不是打招呼就是要热情地拉小马进庙去喝茶的,但今天不知怎的,见了小马不但不理睬还想躲避,事情反常的确令小马感到奇怪。
“啊,是小马呀,”不归和尚回过头来,笑着问他,“你这是到了哪儿去呀?”
“醉香楼发生了人命案,花魁美妓蓝慧丽被人杀了还挨劫财,我才刚从那儿勘查现场回来!”小马答,继而又问:“不归师傅,你来去匆匆的又何贵干呀?”
“我原本想出来买点东西,”不归和尚笑着答,“但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想转回寺庙里去!”
“原来是这样呀,”小马望着不归和尚用绷带缠着的手腕问,“不归师傅,蓝慧丽你认识吗?你的手腕是怎样弄伤的?”
“瞧你小马问的,我们出家人最忌色戒,我不归怎么会认得青楼里的妓女?”不归和尚答,“至于我腕手上的伤嘛,是练功时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小沙弥用枪尖不小心扎伤的!”
“啊,原来是这样呀!”小马又另找话题,“不归师傅,我俩站在这儿说了半天的话,又渴又累的,你也不请我进寺庙里去歇歇脚喝杯茶?”
作为桂东神探吴雨克的得力助手,机灵的小马虽然年轻帅气,经验不是很足,但他会打飞镖善于推理,协助吴探长屡破奇案立奇功,在深得鹤云市神探吴雨克的信任和器重之外,更是倍受寺中和尚们的敬重和赞誉。不归和尚见小马叫渴叫累地开口向他讨茶喝,即使再忙也不好拒绝,于是只得任凭小马亲热地拉住他的手,邀请小马进寺庙里去歇脚、品茗和聊天。
神灵寺是鹤云城里的第一大寺,神佛高大,殿宇辉煌,香客多以及香火旺,所以湘粤桂三省的远近香客,都到此烧香还愿,拜神求福。
与不归和尚说着想念、幸会一类的客气话,小马随着他经过寺庙的大殿往禅房里走。但见寺庙里烟火缭绕纸钱灰乱飘,和尚念经香客拜佛,木鱼声祷告声响成一片,人进人出熙熙攘攘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我苦命的女儿,你死得好冤哪,”走过一间垂着厚厚布帘的小拜殿时,里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十分悲愤仇怨的祷告声,“不过你别难过,为娘已经谋设好了一个十分巧妙的复仇之计,一定要杀了刘太福那猪狗不如的老淫贼,要他家破人亡为你申冤报仇……”
听到神秘女人的这番要杀人复仇的咬牙切齿的祷告,想起刘太福的遇刺蓝慧丽的惨死,职业的习惯使小马立即产生了好奇之心。他举步就要往小拜殿里闯,不料不归和尚却咳嗽一声将他拉住:“快随我进禅房里喝茶去吧,别管他人的闲事!”
“不归师傅你错了,她说要杀人复仇,作为私家侦探我怎能不管呢?”说着小马用力甩开不归和尚,急步赶上前去,撩开小拜殿的布帘往里看去。
谁知此时里边空空如也,立誓要为女儿申冤报仇的那个女人已不见了踪影。小马估计她已经从拜殿的别门起身离去,所以幽暗的小拜殿上只剩下燃得正旺的香烛和水果糕点等供品,。
“不归师傅,”小马想从中了解到一些事情的端倪,便回头去问不归和尚,“在这小拜殿里烧香祷告的女人是谁?”
“不知道,”不归和尚重重地摇了摇头,“我们出家人四大皆空,是从来也不过问香客们的俗事的……”
“从这个女人刚才祷告、立誓的语气来看,”小马一边说一边思索,“她的女儿一定是被鹤云市的首富刘太福给害死,而且还死得相当的痛苦和惨烈……”
“也许吧,”不归和尚望了望小马的神态,随口应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但对它却不是十分了解……”说着他将小马让进后院一间清幽雅静的禅房里,叫来个小沙弥沏上香茶,端来糕点果品,与小马边喝边说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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