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宇点了点头:“这多好。早该说清了,你看,一切都冰雪消融,天下太平了。”
向明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天下太平?就是我们的这次单独外出谈话被老师知道了,以为我们是早恋,狠狠地将我们批评了一通,说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且班上的同学纷纷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倒插门,嫁入豪门,少奋斗二十年。”
“谁他妈的放猪屁。谁规定这世上的人只可以划分成有钱人和没钱人两种?凭什么这两种人就不可以真心相爱,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平时同样温儒尔雅的邵易宇竟也失了涵养,破口大骂起来。
当年自己和美儿也是被人这样闲话,不过角色换了过来,都说美儿是想嫁入豪门才死皮赖脸缠着邵易宇不放,害得美儿一见邵易宇就躲,而且这一躲就是一辈子———
邵易宇破口大骂完,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开了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指着向明道:“天下哪有你这么帅的癞蛤蟆?。”
向明笑了:“后来我们高考考入不同的学校,在分别之际,我突然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她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让我透不气来,我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妈的什么倒插门,什么嫁入豪门,我只知道一旦分手,我们就有可能一辈子无缘无份了。就算这次真是缘尽人散,我也要用心架起一份缘来。所以一进大学,我就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她,讲述了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的倾慕和所有的苦乐甘甜,总之把心里想说的话统统掏了出来与她分享。”
邵易宇如饮醇酒,特别是听向明的“我也要用心架起一份缘来”,更是“于我心有戚戚焉”,拍背大赞道:“好小子。本来就该这样,这样才算个男人。天天想她她又听不见,一定要大声说出来才是个真爷们。”
向明却没有这么兴奋,反而颓废了下去:“谁知道这封信却成了我毕生之悔。”邵易宇愣住:“为什么?”
“她回了一封信给我,信上很婉转地提到我母亲有精神病病史,想知道这个毛病有没有遗传倾向?就算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下一代着想;又说我们之间家庭背景悬殊太大,所以从小形成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不一样,在一块会有隔阂。”
邵易宇假如没有见到过小雪,也许会破口大骂:你自己不想嫁向明也就算了,何必这么损人?。你简单一句话就给向明一个致命的暗示:你娶谁就是害了谁及她的下一代。
第二卷 老屋灵异事件 第二十九章 新仇旧恨
第二十九章新仇旧恨
可小雪应该不是这种女孩才对,何况刚才她还为了向明的母亲不惜舍已救人,这还不是心中有向明的缘故?
“不可能吧?——-对了,她到底是什么毛病?一会要住监护室,一会又不见踪影,还说自己得的是癌症?”
“她的确是癌症,有时要化疗,有时要放疗。化疗过程中有些药物,如紫杉醇,用药期间会出现过敏等副作用,要监测生命体征,所以才会有时去监护室,有时又不见踪影。”
邵易宇半天不语,脑中又开始思维奔逸,联想无限,开口道:“她的癌症病史有多长?会不会她在收到你的来信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了,十分绝望,为了让你断绝对她的思念,所以就写出这么一封绝情的信出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也是最好、最圆满的解释。向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医科大学读了五年,现在又工作了这么多年,而她的病程不到两年。还有,你说她不想在临死之前拖累人而拒绝我,那她为什么没拒绝唐化?”
邵易宇也一下子被问住了,半天才接着问道:“那———你跟唐化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唐化,向明又一下子成了大闷蛋,邵易宇连问了几次她才说道:“小雪生病,本来他是一直陪着,可小雪父亲一死,他立刻就不见踪影———”
邵易宇本能地问道:“他去哪了?”随即自己反应过来:“哦,我忘了,他在医院门口闹事呢。”
莫大驹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医院就算赔钱受益人也是小雪,他仍然是在照顾小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叹了口气:“他认为这样做也是在帮小雪吧?。”
向明摇了摇头:“小雪的父亲立了遗嘱,死后财产全部归他的小老婆,小雪得不到一毛钱,这次住院化疗的钱都———”
想到刚才护士说欠费,原来是说小雪欠费了。邵易宇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的钱都是你出的?”
向明却摇了摇头,脸一红:“我也想替她出,可惜我———”邵易宇听得懂他的意思:他有个母亲长年生病住在精神病院,这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小雪化疗放疗都是用紫杉醇之类的贵重药品,他一个刚毕业工作的小医生哪里负担得起?。
邵易宇皱了皱眉头:“所以你是打电话给唐化,让他出钱?”向明摇了摇头:“他先是要我详详细细地把他未来岳父的抢救经过说给他听。我就老老实实说了,他听完过后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古怪事情也太凑巧了,说要不是我们同学一场,他几乎要认为我是为了报当年莫大驹打我之仇,所以才故意耽误他病情的。叫我不要编什么鬼啊,神啊之类幼稚的谎话来骗他,这杀父之仇他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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