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好交女友是全校出了名的。谈了恋爱后有所收敛,但他一边有了女朋友一边还对我大献殷勤,说自己的女朋友土得掉渣,不象我是高干家出生,有贵族气质,后悔自己当初选择错误。我当时也是被他马屁拍晕了头,答应做的女朋友,但前提是必须将他的前任甩掉。他不但立刻答应,甚至说到做到,当天就跟第一任分了手。跟我在外面租房子,过起了夫妻生活。一开始他成绩好,人缘好,球艺好,还有一手身藏不露的音乐天赋,连我这个从小受过高素质培养的人都自叹不如。就稀里糊涂,死心踏地地跟了他。谁知道没多久他又嫌我是小姐脾气,没有以前那位温柔,善解人意,关系跌到了冰点。为了羞辱他,我带他去了我家,说是见我父母,其实是让他见识见识我家的排场。告诉他就算分手也是本小姐先不要他的。可奇怪的是从我家回来,我越是告诉我父母反对,他竟越是追我追得紧,我终于明白:他看中我的不过是我家的钱财。这种男人只会让我恶心。所以他拉我去他家时候,我故意大耍小姐脾气,果然惹得他家父母反对,本来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全身而退,谁知道他竟更加坚定了和我在一起的决心。并斩钉截铁地说就算双方父母反对,我们还可以私奔;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们还可以殉情。我错误地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竟、竟又跟这个衣冠禽兽和好如初。
哪知他所说的殉情竟是真的!有一天他拉我来这后山,说借我炒股的一万块钱全赔了,觉得自己不象个男人,要上吊寻死。我不知吃了什么迷魂汤,本来是来劝他不要自杀的,结果———结果成了我自杀上了吊,我、我、我——”说到这,真儿泣不成声。
所有人也面面相觑:真儿所说与秦阳完全不一致,如果真儿是对的,那秦阳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当然不会说真话。但如果秦阳是对,那这个女子当真是叫在“鬼话连天”。
到底应该相信谁?信人,还是信鬼?
“他约我殉情,自己却并没有死,等我死后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于是怨气冲天,阴魂不散,一定要找他问个究竟,可他——-竟又另寻新欢,将我忘个精光。可怜我孤苦伶仃———”真儿的脖子吊断,头本来就低,这下哭得更是头都抬不起来:“幸亏老天有眼,让我发现我能做些超能力的事,于是天天在这力劝痴情的女子不要轻易上当,到头来跟我一样———”
黎美儿听得心有感触,竟落下泪来。邵易宇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默默掏出一张面巾纸给她。
真儿道:“我去找秦阳算账,要让他好好跟我解释清楚,可谁知———他居然有法术反抗,我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恨恨地在自己以前的床铺下面写上:你要我死,我逼你亡。”
此言一出,破绽立显。邵易定开始冷笑:秦阳假如有法术就不会被她勾走魂魄差点死亡;秦阳假如有法术能看到真儿,那他也可以在井边发现他的祖先秦家仁;秦阳假如有法术,从一开始就不会请邵易宇来掺和一脚过来,破这灵异之案——-假如他自己是杀人元凶的话。
真儿还在继续搏取大家的同情:“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变得那么听话,稀里糊涂的就跟他自杀了,直到发现他有法术过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是中了他的法术才———”邵易宇实在忍不住了,喝道:“你在撒谎。”
真儿愣道:“我没有。”
邵易宇断然道:“你说秦阳会法术,他为什么连简单的家居风水知识都不知道?他要是会法术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家人受恶鬼所欺还懵然不觉?他要是会法术又怎么会被你勾走魂魄差点身亡?。”
女鬼正要开口,远处传来鸡啼之声,小虎子法力高强也吓得立刻钻入邵易宇体内,女鬼更是身形渐隐,掩面而退,但仍然哭声不绝,在后山的树林中久久盘绕:“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没有——-”
张老师愕道:“怎么回事?”邵易宇解释道:“天亮了,他们是冥界之物,见不得阳光,所以全闪了。”张老师道:“我们也闪吧。”
邵易宇笑道:“我们又不是鬼,天亮了有什么关系———”张老师指着醮坛车和地上凌乱的黄裱纸,邵易宇明白过来,一按按钮,醮坛车立刻恢复原状,成了一辆普通的小货车,邵易宇喃喃道:“差点忘了,我们也是见不得阳光的,快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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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美儿不说话,邵易宇就不好开口;邵易宇不开口,张老师也不知如何发言;大家都不吭声,向明只好说道:“我今晚夜班,白天休息,但一会还要先去查个房。麻烦你,我在前面一个路口下就行了。”
邵易宇见他要走,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向明摇了摇头:“秦阳和这个女鬼我都不是很熟,我没有发言权啊。”说完看了看张老师。张老师点了点头:“两个人平时生活中都是佼佼者,但秦阳为人老实本份,而真儿仗着家中有钱有权,为人就相对就那个一点。———-我宁愿相信秦阳。”
这句话说到邵易宇心坎里去了,正要同意张老师的观点,看回头一看黎美儿,政治立场又开始不坚定:“鬼的怨气不会凭空而生,她要是真的一心求死就不会阴魂不散,从灵异学的角度上来讲———-女鬼说的话也不会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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