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博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分析分手原因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说身体方面的话,没有,她并不怕我,我也没做过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西娜若思点点头,在拍纸簿上写了点什么。她居然连这都要记,博斯觉得很不安。
“听着,这事儿跟上星期发生在警局里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为什么要离开?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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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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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别处,觉得有些生气。事情就是这样,她想问什么就可以问,见缝就可以往里钻。
“我不知道。”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她离开的原因,至少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你一定知道。”
“她发现了我的真面目。”
“她发现了你的真面目,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去问她自己,因为这话是她说的。不过她现在在威尼斯,意大利的那个威尼斯①。”
“是吗,那你觉得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觉得并不说明问题。话是她说的,选择离开的也是她。”
“不要对我这么抵触,博斯探员,拜托你了。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帮你重返岗位。我说过,那是我的使命,等你能行的时候就让你回去。可你却把自己搞得那么麻烦,让事情也变得麻烦起来。”
“没准儿她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走的。没准儿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不相信原因会这么简单。”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看了看手表,往前欠了欠身。看她脸上的神色,她显然对这次面谈很不满意。
“好吧,探员,我知道你觉得很不自在。我们还得继续谈下去,不过按我看,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好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尽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等着他说点什么,可他却什么也不说。
“我们来说说上星期的事情吧。据我所知,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一个妓女被谋杀的案件。”
“是的。”
“这起谋杀很残忍吗?”
“残忍只是一个形容词,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没错,那就按你自己的理解来说吧,这起谋杀是不是很残忍?”
“是的,是很残忍。要我说,几乎所有谋杀案都是残忍的。有人死了,这就是残忍——对于死掉的人来说。”
“你把疑犯拘留了?”
“是的,我和搭档一起抓的他。我是说,不是这样,是他自己主动投案的。”
“这个案件对你的影响,呃,比以前的那些案件都要大吗?”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说为什么我会关注一个妓女吗?我没有。对于我来说,她跟其他受害人是一样的。不过,对于我经手的凶杀案,我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什么原则?”
“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
“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重于泰山,又都轻于鸿毛。就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不管受害人是妓女还是市长夫人,我都会竭尽全力去破案的。这就是我的原则。”
“我明白了。好了,我们来说说这个具体的案子吧。我想听你说说拘留疑犯之后的事情,想听你怎么解释自己在好莱坞分局的那些暴力行为。”
“我们的谈话录音了吗?”
“没有,探员,你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受保护的。面谈结束之后,我只需要写一份建议书给欧汶副警长就可以了,面谈的具体内容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的。我写的建议书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张纸,里面也不会有任何与谈话细节有关的内容。”
“你那半张纸的作用不小嘛。”
她没有回答。博斯看着她考虑了一会儿,想着自己也许可以信任她。可是,本能和以往的阅历却告诉他谁也不能相信。她好像是知道他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于是便一直耐心地等着。
“你是想听我的看法吗?”
“是的,我想听。”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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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住在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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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家的路上,博斯一直在抽烟。不过他也意识到,此时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烟卷,而是一杯能麻痹神经的酒。他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去酒吧还早了点,于是又点上一根烟,就这样回了家。
转上伍德罗·威尔逊路之后,博斯把车停在了离自己家半个街区的路边,然后走着回去。他听见邻居家飘出了轻柔的钢琴声,弹的是古典的曲子,但却分不清声音来自哪一家。他跟所有邻居都不算很熟,也不知道谁家里有会弹钢琴的人。他一猫腰钻过了围在家门前的黄带子,通过车库的门进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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