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凌羽感到有人从后边拍自己肩膀,回头看到高穆在招手,于是他跟着靠到旁边。
“不好意思,打扰你想事情了,不过有个线索我想跟你提一下。来之前就想打电话告诉你,只是没想到忽然出了这个案子,一时忘了。”高穆小声地说着。
“你不是说昨晚那个案子,最重要的证据就是那个凹面镜吗?当时我们没找到,但是,后来我们带回去的几个东西里,我发现有个东西跟凹面镜的形状差不多,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要找的证据。”
“什么东西?”凌羽急切地问,精神力瞬间提升。
“就是留在现场的那个手电筒,手电筒内层就有个凹面镜。”
凌羽脑海中的齿轮猛然一转,一朵小火花跳出来,点着了可以驱逐一切谜团的火炬。
他再次观察三个嫌疑人的衣服。
果然没错!只有那家伙的衣领……哼,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各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凌羽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视线集中到了他身上,热切地等待着下文。
“别卖关子了,你快点说啊!”燕麦催促道。
凌羽阴沉着脸,走到某个人面前,指着其衣领,大声道:“可不可以翻开衣领让大家看看你的脖子!”
“凌老师……”那人窘迫看着凌羽,脸色煞白。
“很为难吗?”凌羽冷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吗?”
那人涩笑了一下,动作生硬地点点头,然后缓缓掀起了衣领。
众人目光一定,落在那人的脖子上,上边有着长长的淤青。
“请问,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哦,划伤你的那条树枝形状肯定很奇特,对不对?”
“也不是……”那人窘迫地摇摇头,话接不下去了。
“塞柯!你还想狡辩吗!”凌羽的语气倏地尖锐起来,“杀死秋名山、沈银雪,还有罗洛的凶手……就是你!”
“这怎么……怎么会呢?塞柯跟名山、银雪,还有罗洛他们平时交流很少,他们之间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杀他们?”
作为塞柯的朋友,黄金忍不住替塞柯说话,但他的底气却明显不足,因为在谁是凶手这一点上,名侦探凌羽的判定似乎比法官还要具权威性。
“杀人动机我还没查到,但是种种证据显示,凶手就是他。”凌羽说到这里放慢语速,“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昨晚在仓库里发生的凶案吧。所谓的‘证明鬼魂存在的实验’,这完全是塞柯你的预谋,他想利用这个实验来掩饰杀人的真相。”
“他是怎么办到的?”拥有记者天性的张莹第一个反问。
“我记得……那时塞柯坐在我左边,秋名山坐在他对面,两人隔着好几步远。蜡烛熄灭后,到处一片漆黑,他怎么找得到秋名山的位置?还有,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电线?”
“电线本身就被人动过手脚。电线末端被切过,露出很长的铜线,而且铜在线还绑着螺丝帽。”凌羽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比画着说。
“事实上,当时我们坐的八个位置,每个位置对面的天花板上都挂着一条被动过手脚的电线,也就是说,无论秋名山坐在哪个位置,他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
“我不明白,那个电线和我们的位置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莹大摇其头,显然一时间无法理解凌羽那么“专业”的说法。
“对啊,那么多动过手脚的电线究竟有什么用处?”黄金也是困惑不已。
凌羽没时间画示意图,也不方便重演现场,只好耐心解释道:“在确定秋名山和沈银雪两人会来参加实验后,大概是前天,他就悄悄进入仓库,然后将动过手脚的电线按八卦图的八个方位去布置,并且打开电闸。
“到了当晚,再搬动椅子,让八张椅子跟八条电线对应。所谓的对应,就是指当电线落下来后,会刚好接触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把人给电死。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这主要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因为椅子虽然是他摆的,但是座位却是大家任意选的,并没有刻意安排,所以即使出了事,大家也不会马上就怀疑到他身上。
“另外,那个实验有个特别的规定,那就是男的旁边要坐女,女的旁边要坐男,这想必是他编出来的一个有助于施行谋杀的条件。因为如果很不巧,秋名山就坐在凶手的旁边,那凶手的布置就会形同虚设。”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接下来还有呢?”张莹把细节默默记了下来,她现在拿到的是可是第一手的新闻资料。回头把这些数据交给她的记者爸爸,爸爸可以拿到奖金,她说不定也可以因此被破例聘为通讯记者。
“接下来就是这个杀人诡计最精采的部分了。”凌羽甩了甩右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手上,然后作拿手电筒状。
“核心部分就在手电筒上,你们两个记得吧,蜡烛熄灭后是谁拿出手电筒,然后再去点燃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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