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默默将黄品话中的重点,给记了下来,第一个步骤完成,那么接下来就要进行第二个步骤了。“黄老师,现在我要过去查看尸体,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哦,好,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叫我。”黄品并不是害怕尸体,只是不想打扰凌羽的调查,因为他就算过去,也帮不上忙。
凌羽调整了一下心情,轻轻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周围的白瓷砖地板,有着各式各样的脚印,显然是先前那些老师所留下来的,不过尸体附近很干净,看来没人敢真正接近尸体。
即使如此,犯罪现场还是无可避免地被破坏了,因为犯罪现场是整个音乐室,而不仅仅是尸体附近的那几平方公尺区域。
前边一面窗户没有关牢,偷溜进来的一丝秋风,微微牵动着两撇墨绿色的窗帘;咖啡色的钢琴旁边,白色地板宛如刚刚落地的新雪,而嫣红的鲜血,就像一片玫瑰花丛。
血泊的边缘,有着一片不知道从哪里飘进来的落叶,中央侧躺着穿白色长裙的少女,黑色的长发遮住她的大部分脸孔,只露出娇美侧脸和一只微微合上的眼睛。
如果静心欣赏的话,就会有这种奇妙感悟:原来死亡也有一种艺术之美!
但是凌羽没有欣赏艺术的闲情逸致,这里可是犯罪现场,找出有用的线索,才是目前应该干的要事。
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线痕,这就是致命伤口,凶器显然是那种可收缩性的细钢丝。
凶手大概是一早就躲在音乐室里,趁死者弹琴时,悄悄走到死者背后,忽然用钢丝勒住死者的脖子,将死者放倒在地板上后,就马上逃之夭夭。
不对!《安魂曲》可能是死者所弹,也可能是出自凶手之手……到底是谁弹的呢?
这个就算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无法推断出来,因为第一种可能是,死者弹完后马上被杀,第二种可能是,凶手杀害死者后才开始弹,两种可能的时间差很小。
令凌羽感到欣喜的是,死者在临终的前一刻,用尽最后一丝意志,留下了一个暗号。
其实这个暗号非常明显,因为就在死者手边,写的又是一个等式,只是凌羽觉得,这样的等式通常一目了然,短时间内却无法解答,所以开始的时候不去细看,以免心神分散。
现在把其他资讯都收集整理清楚了,终于还是要挑战这个蕴藏着凶手资讯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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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体有些歪斜,但是依然可以辨认。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方程式,等号后边似乎还有东西要写,但是死者没写出来就死了。
嗯……单单是这几个符号,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而且有个奇怪的地方,死者当时为什么不写出凶手的名字呢?那样不是更方便直接吗?
难道死者在临死那一刻,语言思维已经发生混乱,无法运用汉字?
数位跟字母都属于逻辑思维,通常人在临死的时刻,逻辑思维往往特别活跃,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在去世的前一段时间,却忽然变得特别的清醒。
而逻辑思维跟语言思维,并不在大脑同一个区域,所以语言思维被破坏,并不会影响逻辑思维的活动。
凌羽觉得头痛的时候,老习惯又发作了,用右手拇指按在耳后的位置,用力地摩擦。
“黄老师,死者的身分你知道吗?”凌羽打算从死者的身分着手,也许从死者的爱好和个性上,能找出解读暗号的规律,要不然就从她身边的嫌疑人入手,通常这种死亡留言,都是指向凶手的名字。
“知道,这个女孩子高二的时候,曾经是我班上学生,她叫宋水盈,长得很漂亮,而且是班长,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黄品有些难过的样子,叹息一声,带着愤愤的语气说道:“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狠心,杀死这样一个女孩子!”
“宋水盈……”凌羽脑海中顿时轰然一震,这个名字他简直耳熟能详,因为每天课余,广播社播放节目,大家都会听到宋水盈这个悦耳的名字。
宋水盈是点歌栏目的主持人,她拥有一副甜美磁性的嗓音,说起话来就像是乐器演奏,大家都说她的声音,比任何DJ都好听。尤其是那种真诚而热情的语气,总能让心情阴郁的人一听之下,马上就开朗起来。
说起来,宋水盈还是凌羽仰慕的女生之一,虽然听说过宋水盈在高三一班那个资优班,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去看看真人到底长什么样。
因为他喜欢的是她的声音,对这声音的主人,怀着非常美好的想象,不希望目睹现实后让想象破灭。
真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宋水盈会是在此时此地,还是以这种特殊的心态和身分。
凌羽的想象倒没有破灭,因为宋水盈长得比她的声音还要动人,但是……这份美丽,却在他的眼前枯萎了。
按捺住逐渐高涨的激愤心情,凌羽移开停留在尸体上的视线,然后快步走开,开始在尸体周围进行详细的搜索。
那朵枯萎的郁金香并不算是证据,它原来大概是插在花瓶里,放在钢琴上边,死者被杀的时候,因为挣扎才打落了花瓶,从这里无法得到有用的线索。
接着找墙边和墙角,还有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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