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她接着说,用手慢慢敲打着椅子扶背,“有一件事,我要在你们开始严刑逼供之前搞清楚。”她对着房间另一侧的一扇小门点点头,呼吸有些急促地说,“Stuart带着你们的侦探去了房顶。这是真的吗,我们所听说的,一个人进来又走了,杀死了我的父亲,没有——没有——”
“哈德利,最好让我来处理这个。”费尔博士平静地说。
兰波知道,博士是个问答的老手;他对自己成功的信心,还有温和天真的的外表,都使他可以做到很多他人无法处理的事。他就像一个好心肠,时刻提供同情;人们就会把有关自己的一切都倾诉出来。
“哼哼!”他从鼻子发出声音,“那当然不是真的,葛里莫小姐。我们对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玩弄他的把戏一清二楚,即使那是一个你从没有听说过的人干的。”她立刻抬起头。“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什么严刑逼供。对了,葛里莫小姐,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呢?”
“哦,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感觉好起来,”她淡淡地笑着说,“Boyd向我提起过你,但是——”
“不,我是认真的,”费尔博士严肃地说。他斜着脑袋回忆。“嗯,对了。想起来了!你在伦敦大学念书,对不对?当然。你好象还是哪个辩论小组的,对吧?我记得那次我主持辩论赛,你带领的队辩论的主题是世界女性的权利,不是吗?”
“那就是萝赛特,”曼根沮丧地表示同意,“她是绝对的女权主义者。她说——”
“呵,呵,呵,”费尔博士说,“我现在想起来了。”他显得容光焕发,“她可能是个女权主义者,我的孩子,但她有个严重的失误。事实上,我记得那场辩论赛的结尾是我所听过的最美丽、最令人震惊的了。你的立场是支持女权主义的,葛里莫小姐,而反对男人专治。是的,是的。你开始的时候一直显得很严肃认真,直到你们那一方开始讲一些糟糕的事情,而你看上去并不愉快。然后有一个瘦弱的女孩大谈了二十分钟女人需要什么来理想地存在,但这只是使你看上去越来越恼怒。所以当轮到你发言了,你所做的就是站起身,用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宣布,女人的理想生活需要的是少说话,多性交。”
“好,好!”曼根说道,跳了起来。
“呃,当时——我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萝赛特急忙说,“您不要以为——”
“或许你当时说的不是性交,”费尔博士又反思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个单词产生的可怕影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比你对着一群放火狂提及‘石棉’一样。不幸的是,当时喝水的我正试图使自己面部平静。这个练习,我的朋友们,是我一直不习惯的。结果,从鼻子到眼睛,都好像是水族馆爆炸了一样,水喷到了我整个脸上。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曼根先生是否经常讨论这些话题。它们一定是很有趣的对话。比如,这个晚上你们的争论如何呢?”
他们都立刻吵吵闹闹地说了起来。费尔博士笑了。两个人都停住了,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是啊,”博士点头说,“你们明白了,不是吗,在警察面前说话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可以任自己随便说。那样会更好,你知道。我们理智地来处理这事情,好吧?”
“好吧,”萝赛特说。“谁那里有烟?”
哈德利看了看兰波。“这老家伙又成功了,”他说。
这个老家伙又一次点燃了他的香烟,曼根也匆忙去找他的烟。然后费尔博士发话了。
“现在,我想了解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接着说。“你们辩论得如此激烈,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今晚的任何情况发生,直到出现了喧哗声,是吗?就我的理解,曼根,葛里莫教授是担心有麻烦发生,让你今晚在这里看守。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做?难道你没有听到门铃响吗?”
曼根黑黝黝的脸变得阴沉了。他做了一个激烈的手势。
“哦,我承认那是我的错。但当时我根本没有多想。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当然听见门铃响了。事实上,我们都和那个家伙说话来着——”
“你什么??”哈德利打断了他的话,跨到费尔博士前面。
“当然了。否则,你不会认为我连问都不问就放他过去,让他从我身后上台阶吧!不过,那人说他是老朋友Pettis——Anthony Pettis,你知道。”
第七章 盖伊·福克斯般的访客
(译注:GUY FAWKES,英国叛国者,于1605年11月5日试图炸毁国会大厦未果,后来11月5 日因此成为烟火节)
“当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那不是Pettis,” 曼根一边忿忿地用打火机为女孩点烟,一边继续道,“Pettis只有五尺四寸高。另外,现在我回想起来,他的声音也不是很像Pettis。可是他用Pettis常用的口气喊叫和说话……”
费尔博士皱了皱眉:“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他是个鬼故事收藏家,也不至于会打扮成盖伊?福克斯的样子招摇过市吧?他这人喜欢恶作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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