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么解释呢?"费尔博士问道。
"很简单!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场地。只是你看不见他而已。你看不见他的原因是他那蓝色衣服是用纸做的--而套在里面的是白色的衣服。扇子一举起来,他就把蓝色的衣服撕开塞到白衣服里面。他从马上跳下来,藏到他那群穿白衣服的助手里面就完了。关键在于,之前根本没有人费心去数过他那一大群助手到底有多少个,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根本没人注意。很多戏法都是这样的。你正在看你其实并没看到的东西,或者你发誓你看到了根本不在那儿的东西。结果呢?乒!造就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演出!"
这乏味又俗气的房间相当安静。风把窗户吹的卡嗒卡嗒直响。远远的地方传来教堂的钟声,还有出租车驶近又逐渐离开的声音。哈德利摇了摇他手里的笔记本。
"我们离题了,"他说。"这些确实很巧妙,没错;但是,这些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O'Rourke承认,他因为自己讲的事情没人笑而面部抽筋。"我的意思是说--嗯,因为你问了,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已。同时也是说明你正在面对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内幕,督察先生:我不想给你泼冷水,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精明的魔术师,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真的。"他把他的手指掰的劈啪作响。"他们是收过训练的,这是他们的本领。而且,地球上面没有能够关得住他们的监狱。"
哈德利咬了咬牙。"我们到时候走着瞧。我真正困惑的是为什么Fley让他的兄弟来杀人。Fley是曾名师魔术师。应该是Fley而不是他的兄弟来做这件事。但是他没做。她的兄弟也是干这一行的么?"
"不是。至少我没在任何名单上面见过他的名字。不过--"
费尔博士打断了他的话。他喘着粗气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尖声的说。
"清理好甲板准备战斗,哈德利!我们马上就要有个来访者了。看那儿!--别离窗户那么近。"
他正用他的手杖指着。在他们下面,小路在房间的空白窗户伸展开来,有两个人蜷曲着身体顶着风正走过来。他们是从Guilford大街拐过来的;而且幸运的是,他们低着头。一个人他们认识,是萝赛特·葛里莫。另外一个个子很高,走路的时候肩膀向前探着而且晃来晃去;他有点罗圈腿,而且右脚的靴子底相比之下有点厚。
"把其他房间的灯关掉,"哈德利立刻说。他转过头看着O'Rourke。"请你帮我个大忙。尽快下楼梯;别让女方东上来,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我不叫你你别让她上来。从外面把门带上!"
他已经冲到狭窄的走廊里面去了,劈里啪啦的把灯全都关了。费尔博士看起来略微有点厌倦的神情。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躲起来然后偷听到重大的秘密,对吧?"他问。"我不知道Mills从解剖学上怎么解释这种愚蠢的举动。此外,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我们。这里满是烟味--还有O'Rourke的烟丝。"
哈德利低声咒骂着。他拉上窗帘,这样只有几缕阳光斜斜的射到屋子里面来。
"没用;我们得碰碰运气。我们就静静的在这里坐着。如果他们有任何打算,一进门就会马上实行。人们都是这样的。顺便问一句,你觉得O'Rourke怎么样?"
"我觉得,"费尔博士精力充沛的说,"O'Rourke开导了我,也是至今为止这梦魇里最有启发的证人。他拯救了我聪明的自尊。事实上,他就像教堂的钟声一样打动了我。"
正从窗帘的缝隙里面向外凝视着的哈德利转过头来。他眼里隐约透露出一丝野性的光。
"教堂的钟?什么教堂的钟?"
"任何教堂的钟,"费尔博士的声音小了下去。"我告诉你,对我这个无神论者来说这些钟声会带来光明和安慰。它会拯救我,不让我犯下严重的错误……对,我很清醒。"随着手杖的铁头不停敲打着地面,他的声音也变得坚定有力了。"光明,哈德利!最终还是要靠光明和钟楼里面伟大的训示。"
"你真的能够确定不是钟楼里面的其他什么东西吗?真的?那么上帝保佑,你能不能别再装神弄鬼快点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教堂的钟告诉了你那个消失的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不,"费尔博士说。"不幸的是没有。他们只告诉了我凶手的名字。"
屋子里面一下安静下来了,这气氛有一种压迫感,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费尔博士说着,几乎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达他的想法。楼下传来关上后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面他们隐约能够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一个脚步声是轻的,有些刺耳和急躁的。另外一个拖着脚在走,拖一下点一下地板;还有藤条碰到楼梯栏杆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人说话。有人把钥匙插进了外面的门,门开了又关上,还有弹簧锁扣上的声音。然后--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彼此了--那两个人好像差点窒息了一样的大叫起来。
"你把我给你的钥匙丢了,"一个男人的刺耳声音静静的说。"而且你还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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