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有个训练有素的护士,像个女妖似地守着她。丽蒂从肉贩那儿听来一个消息说,村里都谣传露易丝和华克医生已经行过婚礼了。这个消息刺激了我而决定采取行动。
后来,我在星期二跟村里的车行租下来车子,准备外出。在上下车的门廊等车时,我看见园丁助理正在修剪屋旁的围篱,他是个不令人讨厌的灰发男子。值白班的刑警坐在以前是上下马车用的平台上,监视着他。当他看见我时,便站起身来。
“瑞秋小姐,”他一边脱帽一边打招呼, “你知道园丁亚历斯去哪里了吗?”
“哦,不知道呀!他不在这里吗?”
“他昨天下午就走了。你雇用他很久了吗?”
“只是几个礼拜而已。”
“他技艺好吗?能干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我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对装在盒子里的玫瑰比对种在土里的玫瑰花丛了解得多。”
“这个人,”他用手指向园丁助手, “说亚历斯不是园丁,还说他不懂什么园艺之事。”
“这就奇怪了。”我努力回想, “他本来是替布瑞家工作的,他们现在到欧洲去了。”
“这就是了。”他露出笑容, “不是会除草的人都是园丁,瑞秋小姐。现在我们的策略是:先把这附近的每个人都当成坏蛋,直到我们能证明他不是为止。”
这时,瓦纳开着车过来了,我和刑警之间的谈话就此打住。
可是,他扶我上车时,又有过一些对话。
“这事,如果亚历斯回来了,不要跟他提一个半个字或是暗示他什么。”
他为了以防万一,先提醒我一声。
我去到华克医生的诊所。因为懒得拐弯抹角地刺探下去,而且不论杰姆逊的想法怎样,我觉得哈尔斯失踪的关键还是在卡色诺瓦这里。
华克医生在家。他立刻出现在诊疗室门前,不再有虚情假意的亲切态度。
他简慢地说: “请进。”
“医生,我想我待在这里就行。”
我不喜欢他的脸或是他的态度,因为两者都跟以往有些不同。他扯下了友善的面具,而且我想他也一副不安和憔悴的样子。
“华克医生,我来是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给我答复。正如你所知道的,我侄子至今仍下落不明。”
“我知道的也不过如此。”他的语气略带僵硬。
“我相信,如果有能力,你会帮我们的。这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之一。你可以告诉我,在他受袭击而被绑架的那一夜,你跟他谈了什么?”
“受袭!绑架!”他假装大吃一惊, “说真的,瑞秋小姐。你不觉得你太夸张了吗?我知道,这不是哈尔斯先生第一次……失踪。”
“医生,你在王顾左右而言他。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以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他说他觉得很焦躁,我就开药方给他。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是违反职业道德的!”
我不能明说他是在撒谎,但我想我的眼神替我说出了心中的话。我冒险一试,做出投石问路之举。
“我是想呀,”我边说边细细观察他的神色是否有变, “或许,你们可能是在谈妮娜·卡林东的事。”
刹那间,我以为他要动手攻击我。只见他脸色发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
然后,他勉强挤出短促的一声大笑。
“妮娜·卡林东是谁呀?”
我回答说: “我就要找到答案了。”
他立刻噤若寒蝉。由此不难看出,他对这位妮娜·卡林东怕得要命。接下来,我们没再多费唇舌行告别之词。事实上,我们只是坐在候诊室中,隔了摆有许多老旧杂志的桌面,彼此相视不语。后来我就转身走出屋外。
“到瑞兹菲尔德。”
我叫瓦纳开车后,一路上努力地想了又想。妮娜·卡林东,妮娜·卡林东。
车辆急驰而发出的吼声似乎在唱出这个字眼。妮娜·卡林东,缩写是N.C.——这时候我才明白,就像亲眼所见一样肯定而明白:那个疤面女人的行李箱上就写有N.C.的名字缩写。这一切不就很简单了吗?玛蒂·布利斯就是妮娜·卡林东。
瓦纳在图书室听到的说话声就是她的。她跟哈尔斯说了什么,让他发疯似的冲去华克医生的诊所。然后,也许就是从那儿再走向死亡之路的。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我们便可能找得到哈尔斯了。
现在,我们就快要到瑞兹菲尔德了,所以我脑中的思绪不断。此时,我不是想着我要完成的任务,而是回忆起和哈尔斯在一起的那个难忘的夜晚。他曾问过露易丝,让她怕、他怕得快发狂、又让她来到“阳光居室”的原因是什么?
车子在塔特家门前停下时,我下定决心:待会儿即使我得持枪硬闯,我也要进屋去见露易丝。
我在门前见到的景象跟上次几乎没有两样:塔特太太、小径上的婴儿车、荡着秋千的孩子们,全都一如以往。
她走上前来跟我打招呼。我注意到上次在她脸上见到的焦虑神色,这次消失全无。这使她看起来年轻些,几乎说得上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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