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了使你祖父蒙葛立老先生遗嘱生效才来到这里,令人遗憾的是,伊沙波尔小姐,你的姐姐贝德丽思因身体不适不能来此地。”’
贝德丽思也假装成心中很是悲痛的神情。
“姐姐不能来,我的心中也很不好受,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姐姐对于接二连三发生的惨剧,心里是悲痛万分,她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房中,今天早晨我去看她,我姐姐对我讲由我来替她出席会议,因此我身负两重身份来参加此次协商会议。”
真是一个说谎都不眨眼睛的女子,罗宾在心里暗自叫着。
罗宾突然发现,眼前的贝德丽思,比自己心目中的贝德丽思要歹毒上数倍。
伯勒锡公证人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依然彬彬有礼地说:
“祝愿她早日恢复健康。”
伯勒锡口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公文柜里拿出了一封信。
“我原打算在下次会议时。再将你祖父的遗书公布。现在你们都来参加会议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往后拖延了。况且,你们姐妹俩都已了解了遗嘱的大致内容,再延期公布遗书,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不过是在例行公事罢了。这样的话,不如让你们获得你们自己的那份遗产。”
伯勒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眼镜向上扶了一下,咳嗽咳嗽,便开始宣读那封遗书的内容。
“立嘱人威耳其·蒙葛立在订立此份遗嘱时,身心健康,神智清醒,我授权公证人伯勒锡拟定此份……”
对于遗嘱这种公文式的东西,罗宾才没什么兴趣去听,他的脑中正在考虑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为何贝德丽思要假冒妹妹伊沙波尔前来此地?莫非伊沙波尔真的同意贝德丽思如此代理?也许是伊沙波尔被阻止来参加会议,而不得不由贝德丽思假冒?
罗宾默默地在心中盘算。
就在罗宾还在思考的时候,伯勒锡已把遗嘱读完了,接下来是办理一些例行的手续。
最后,商定由腊佛耳连带继承两个已死去的弟弟的份额。
不过,要是腊佛耳被法庭判定谋杀成立的话,那他所继承的遗产收归公有。
原定于划给贝德丽思的一份,由于她与麦戴祎的结合,重怒之下的威耳其·蒙葛立,将那份取消。在当时,老人曾明确表示:
“你要是嫁给那个恶棍,我的遗产绝不会让你继承。”
因此贝德丽思只能得到法律上所限定的最少份额,在罗特的葡萄园和房子,只不过那里早已破败不堪,不值几个钱。
腊佛耳应当继承的份额,便由罗宾乔装改扮成的诸蒂律师代替签了字。伊沙波尔的那份由她“自己”签字。然而,公证人伯勒锡并不清楚她是贝德丽思假冒的。
如此这般,他们将遗产继承该办的手续一一办好,公证人伯勒锡将文件收好,又闲聊了几句。
贝德丽思打算告辞,罗宾也打算告辞,便做出准备走的样子。
他俩从伯勒锡的家中出来后,贝德丽思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去,罗宾则跟踪尾随她。
他们买了一样的车票,又在同一个头等厢坐上,列车上没有什么别的旅客。一开始,罗宾坐在离贝德丽思比较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就坐到了贝德丽思的对面,主动与她说话。
罗宾开门见山地说: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伊沙波尔小姐,你的真实身份是贝德丽思·麦戴祎夫人。”
猛然间,贝德丽思变得面无血色。
“你……你凭什么说……”
贝德丽思的语音有些发抖且变调。罗宾很自负地笑道:
“因为我是亚森·罗宾。”
这下子让贝德丽思的脸色更是惨白得像白纸一样,惊吓得无话可说。她脸上露出古怪复杂的表情,惊诧万分与意外惊喜交织在一起。
那时,社会上罗宾的名气可谓名震八方,妇孺皆知,颇受青睐。提出亚森·罗宾的大名没有谁不知道,尽管罗宾是个强盗加窃贼,但他却不同于那些平庸之徒,他是为行快仗义,惩恶扬善而存在的,他从那些为富不仁和非法暴富者那里窃取金钱财宝,却去帮危扶困,是个真正的侠盗。
他去窃取他人钱财并非为了中饱私囊,满足个人欲望,而是为那些终日奔波劳碌却缺衣少食的穷苦人。
罗宾平生最恨不仁不义之徒,而同情赞赏善良之辈。他窃取来的不义之财,统统将它们散发给穷苦人。他是个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
不过有一点,他不会为此而行凶杀人,纵使是那些恶贯满盈、罪该万死的恶棍,罗宾也不会痛下杀手的,而是竭尽全力让这些人悔过自新、弃恶从善。
真不知道有多少陷于水火的穷苦人,在罗宾的协助下才走出困境,继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与勇气。
也就是说,罗宾不同于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他是穷人的希望,是在痛苦的困境中生活者的救命菩萨,除了上帝就是他了。那样的仁慈那样的强大。”
社会上的人士都把罗宾作为楷模及向往的圣人。因此罗宾深受人们的爱戴,特别是受女士们的青睐。
大多数女士心目中的罗宾,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又善解人意的绅士。尽管很少有哪一个女士能与他谋面,然而,亚森·罗宾依旧是她们心目中的崇拜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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