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田一直站在奈良屋门前,整理着纷乱如麻的思绪。
郁子来水潟,之所以住在奈良屋,一定是为了打听丈夫平安与否,调查他旅居中的行动。也许她对那个穿工作服的来访者、工程师、以及其他种种情况,都作了调查。去研究所会见池部主任这件事,就使人略见一斑。大概她也去了渔协。她是在——调查宗市的行踪时忽然对岛崎、户村引起注意的。注意到什么呢?是偶然的吗?……
木田的目光在土里土气的奈良屋女佣脸上扫来扫去,蓦地,他惦念起势良来。他会怎么想呢?
“民江,把这张便条给我吧?”
“需要的话,当然可以!”
这张便条可非同小可。那上面留有郁子的指纹和笔迹。
木田临回去的时候顺便又看了看山崖上的宇津美庄。结城郁子也来过这里,是来打听假博士和助手的事,呆了有三十来分钟。
真是越来越奇怪!在水潟的旅馆里竟分别住了两伙冒充者,而且都是从4日到8日前后,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打着东洋化工厂的幌子。结城宗市似乎是介于他们中间……另外,就是寻找宗市下落的郁子,调查着这两伙人的来历……
空荡荡的搜查本部里,势良独自坐在桌前。木田在进来的瞬间感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气氛,甚至势良的背影都浸透着威严。他表情严峻。
“未免太安静了吧!”
本田自己拉过来一把椅子,随便坐下了。
“逮人了!”
“咦?”
“是化工厂工会的藤崎,在荣町酒吧间打架。”
“名字好耳熟哇!”
“这家伙以前在东京的大学里练过柔道,好像是工会干部的保镖。他一到晚上就跑出宿舍,在热闹场所寻事生非。”
“动刀了吗?”
“对方是津奈见的渔民。他们相互仇视,这些日子竟闹到公共场所来了。太不像话了!所以井田拘捕了藤崎。是暴力伤害,正在刑警室里写调查报告。”
“被刺伤的人呢?”
“在市立医院缝了五针,伤在脑袋上。”
“噢。”
“署长高兴啦!因为拘捕了化工的工会成员,也许能缓和渔民的情绪。政治色彩相当浓,指使人登报纸呢。”
“被捕的人要找麻烦的。”
“但名正言顺。缝了五针,构成伤害罪了。”势良说着,又重新看了看本田。一出诊包也没带,这是去哪儿了?其实,我刚才往你那儿打过电话。真的去化工厂了?”
“嗯,正要跟你说说。势良君,结城郁子确实来过这里吧?”
“来过,是临要走的早晨。”
“这么说,她在上火车之前,急急忙忙地跑了化工厂和这里喽!”
“怎么回事?”
势良把椅子挪过来。木田讲了他从早晨起的调查情况。
“她是想向你打听那两个叫岛崎和户村的人呀!”
“奈良屋也有冒牌货吗?”
势良的语气里充满对木田的钦佩。渐渐地,他的眼神变了。
“本田兄,这可够厉害的啊!假如宇津美庄的二人帮与奈良屋的二人帮是互相串通的,那么,结城宗市住在奈良屋,也被他们监视着。”
“马上往东京挂电话,查查收郁子电报的地址。那个叫寺野井正藏的人也许知道郁子的下落。”
次日中午,航空信到了,是东京富坂署大里实男刑警以个人名义写的。
对于所询之事,大致奉告如下:寺野
井正藏确住该处,他曾有过岩手县选出的
国民党众议院议员的头衔。现在开办两处
法律事务所,一处在新桥土桥边,另一处
在鞠町,并居家于此。寺野井属于原建设
大臣氏家源吉系统,任众议院议员期间是
建设委员会的主要成员,此事在刊物上也
有记载。他在上回的大选中落选,尔后一
直从事原来的律师业。1907年出生,现年
已过五十岁。身体稍胖,高五尺三寸左右。
有时戴宽边眼镜。据调查,22日午后5时
前后曾有一名女性去鞠町事务所。此人是
否即贵署寻找的结城郁子,尚未确定。据
说,偏巧那天寺野井作为某公司的顾问律
师,到热海开会去了,女客一听便马上离
去。穿一套黑色西服、高个子、长脸、漂
亮等特征,与贵署寻找的结城郁子有符合
之处,已详加调查,但尚未弄清她后来是
否赶往热海找寺野井。传达室的职员说,寺
野并非常忙,经常外出旅行。女人既没留
名片,也没说姓名。看情况,寺野井未收
到结城郁子从贵地拍发的电报,理由是郁
子抵达东京的22日下午,寺野井已经去热
海。也考虑到事务所或许将这封电报转给
热海,于是作了调查,但没有人证实事务
所曾收到过结城郁子的电报。调查那天,办
事员也有休息未上班者,因而这调查是不
彻底的,实在抱歉。讯问了寺野井和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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