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鲁斯特警察局的前台迎接我,见面后立即劈头一顿责骂,怪我给死因裁判法庭
的文字报告太晚了。那桩案子涉及在斯特劳德附近的牛顿市发现的一名男子,他的
胸部中了一刀。一开始,警方悬赏一万英镑进行大规模的谋杀调查,但是,我仔细
分析了这个人的生活和性格后,建议班内特说,我觉得寻找凶手的活动可以告一段
落了——那个致命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报告你带来了我真高兴,”我后来再去找他的时候他说,“因为如果你没有
带来,我会命令这里的莫尔将你铐起来送进四室,直到报告出来为止。”他咧嘴大
笑起来,介绍我认识了特里·莫尔,他是一名警督,也是班内特的代理人。
上了年岁的电梯晃荡荡地抖动,上了两层之后,莫尔看出我脸上的表情:“别
担心。这电梯有时候会送你上去,有时候不送你上去。”
警司的办公室紧挨着专案室,专案室里有响个不停的熟悉的电话铃声和灯光闪
烁的开关板,而这里却有完全不同的气氛,这也是我以前曾体验过的。在典型的刑
事调查过程中,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抓住某个人的事情上面。看起来墙上似乎有
个没有图像的像框挂着,一切都导向那张本来应该在那个地方的人脸。在本案中,
这里已经有一张照片——弗里德里克·韦斯特就坐在楼下一间简朴的问讯室里,他
在那里呷着一杯杯的茶,吃一些巧克力饼干。
“你好保罗,又见到你真是高兴,”班内特说着,往后靠在他的椅子上,“事
情总是这个样子的我真是不好意思。你一定对格鲁斯特郡产生了很坏的印象——每
次你来这里总有另一桩可怕的案子。千万别怨我们啊。”
他半闭着眼开始简要讲述:“在离此处不远的克伦威尔街25号后园里,我们发
现了3个人的遗骸。那处房产属于弗里德里克·韦斯特先生,现年52岁,和他的妻子
罗丝玛丽,现年40岁。我们相信,找到的尸体都是年轻女性的,其中一个是这对夫
妻最大的女儿希瑟·安·韦斯特,她最后一次活着为人看见是在1987年5月。”
“我们碰到的是极其罕见的情形,”班内特说,“我们手头上的这个人给人的
印象是热情乐观、逗人喜欢,是个直来直去的工人。大部分人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
他和他的妻子在现在这个地方生活了22年。根据大部分人的意见,他们都是外观上
看起来极其友好的人,也是很好的邻居。同时,我们却又找到了3具尸体——内政部
来的病理学家一具也不能够确证身份。我告诉你的大部分情况都是临时性的,但是,
我可以告诉你,尸体摆放的方式并不是我们一般所想像的那种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肢解了,头都砍下来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声警铃。
班内特翻弄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大致描述了他们家的历史,有时候莫尔还插
上一两句话。弗里德里克·沃尔特·斯迪芬·韦斯特出生于1941年9月29日,是家中
最大的儿子,父亲是赫里福郡和格鲁斯特郡交界处的莱德贝里市附近的马奇马科镇
的一名农场工人和车夫。家里共有7个孩子,4个儿子,3个女儿。
小弗里德里克在马奇马科长大,离开学校后,他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包括一
些体力活和开货车。1962年11月7号,他娶了卡萨琳·雷娜·柯斯特罗,是位18岁的
女招待,在莱德贝里的一家咖啡馆里工作。他们有两个女儿,卡尔玛因出生于1963
年,安娜一玛丽于一年后出生。这家人在雷娜的家乡格拉斯哥生活了一阵子,韦斯
特在那里卖冰淇淋。然后,他们回到切尔膝纳姆市的比肖克利夫车队驻地生活,离
格罗斯特12英里。
案卷表明,那场婚姻吵闹不断,60年代中期有数次把孩子交由别人看管,之后
几个星期又接了回去。1969年1月,弗里德里克告诉朋友说,雷娜离开他跟一名工程
师跑到苏格兰去了。
同年,韦斯特跟15岁的罗丝玛丽·保琳·莱特来往密切,她当时生活在比肖克
利夫。她父母对12岁的年龄之差甚为忧心,因此与社会公益部联系,社会公益部同
意看管罗丝玛丽,但她一到16岁之后,官方就没有权力再过问她的生活了。
罗丝玛丽跟韦斯特一起搬到了车队,跟他的两个女儿生活在一起,不久又怀孕
了。1970年10月17日,她在格罗斯特市妇幼院生下了希瑟。这两个人于15个月后结
婚,搬到了格罗斯特市面上米德兰大街25号的一个台阶形房子里。梅·朱恩于1972
年6月出生,斯迪芬又于一年后出生。再后又生了5个孩子,其中3个是混种儿。
同时,弗里德里克干各种各样的工作,当过建筑工和零售商。他有犯罪记录,
共在法庭出现过11次,主要都是因为小偷小摸和窝赃罪以及违法驾车的事情。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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