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很快发现了两者之间的差别,一是躺在案发现场的人,一是经过冲洗、称重然
后又进行洗涤供病理学家研究的一个人。那就像是看着一幅雕塑一样,它几乎是完
美的,但只是这里那里有几处被人可怕地撕裂的破洞。就好像一件艺术品被一个蓄
意破坏的人砸坏了一样。
我强迫自己看这些照片,开始集中心思想卡罗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需要明
白伤口的分布情况,以及这些伤口是如何按部位分类的。我几乎下意识地开始问自
己一些问题。他用了什么样的刀?他是右撇子(95%的人是右撇子)吗?如果是这
样,有没有可能看出他开始刺杀的时候是正对着卡罗琳还是背对着卡罗琳?他是什
么时候绑起她的?她有意识的时候有多长?她死得快不快?
这些答案都很重要,因为它们影响到更大的动机问题。杀手杀掉卡罗琳后能够
得到什么?出了岔子的抢劫案与受性冲动而杀人的含义很不相同。
最后,我合上了文件夹,从桌上退回身坐了下来,想办法让自己忘掉那些照片。
“卡罗琳长得什么样?”我问贝克。
他将一张快照递过桌子来。照片显示她对着相机微笑的样子,明快而活泼。他
开始为我报出相当专业的标准描述:身高、体重、发色、面容……但我让他停下来
了:“我是说她人怎么样?”
“啊,明白了……嗯,她很健康,工作勤勉,很聪明,我想属于事业型的那类
女人吧。她显然花了很多时间搞自己的生意。她和丈夫约在18个月前分居,而且正
在办离婚的事情。他住在最南边。他经检查没有问题。就我们所知,她没有秘密生
活,也没有男友,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生意。”
“当天晚上没有人看见她吗?”
贝克摇摇头:“我们估计,当时艾里斯通草地有约二百多人。约有120人来过这
里,都说不记得自己在牵道上看见过卡罗琳。我们也去度假公司查过,看看有没有
人在联合大运河上租过游船或水上住宿船……但没有。”
贝克掩饰不住自己的挫折感。这次调查是在莱斯特进行的最大规模的调查之一。
有约1.5万人接受了调查,其中一些人接受了数次调查,有约80位男士因涉嫌谋杀而
遭逮捕,进一步问询之后又被释放。
会面结束的时候,我说:“稍后再来找你行吗?我需要想想这事。”
“那当然。”他说,一边跟我握手。
“能否带一些材料走?”
“需要什么你开个单子。”
我一走进家门,玛丽莲就嗅出有什么不对的味道了。我不想谈这个案子,吃饭
的时候,我一向很好的味口也没有了。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沉浸在卡罗琳·奥斯本死亡案的痛苦之中,一点一点地
思考细节。在琳达·曼恩的案子中,我只是想过应该问些什么样的问题,而现在却
是现实的问题。关于卡罗琳的杀手,我能够对警方讲些什么呢?那当然不是一时冲
动犯下的案子——绳子和刀子都是专门带去的,就跟那个五角星形图一样。这显示
出某种程度的计划和意图。
这也不是一个男人碰上一个漂亮妇女时,突发性冲动但被她拒绝而在逃走之前
愤怒地将她刺死的案子。卡罗琳死前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并被人以特殊的方式绑
了起来,然后才受到攻击的。但是,尽管有这些控制的要素在内,但也缺乏成熟的
因素。他为什么选择这样一处公众场所,这样一个忙碌的时候作案?如果选择更隐
蔽的一个地方,他一定能够获取更多的东西。他有可能实施更多的控制,让绑绳绑
得更紧,从而让他得到更大的快感。反过来,杀人的过程只在几分钟内便完成了。
这样一种见机行事的因素暗示,杀手是卡罗琳不认识的人,尽管杀手有可能认
识她。也许他以前曾看见她在那里遛过狗,也许是她店里的一位顾客。
从动机角度来看,我可以肯定是性攻击,尽管不是我们常常会想到的强奸和性
虐待的那种性攻击。这种行为显示出更极端的性欲证据。我在莱斯特综合医院接触
性欲反常者的临床经验帮助我明白,人们的性功能有可能与别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当男人和女人发现自己无法产生参与者都觉得完美的性隐密感觉时,性冲动并
没有就此完结。有时候,他们会发现自己养成了恋物癖,还会产生极强烈的性幻想,
致使他们无法完成或者欣赏性交活动,除非他们想像或者实际有某种具体的因素在
现场出现,例如某种类型的色情材料、内衣、鞋子或仪式化的行为。
有些人对这类的事情兴趣极大,使实际的性交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越来越没有
价值了,因此,就连他们的自娱思绪也越来越朝向恋物癖好和鲜明的性幻想了。对
一个男性来说,女性有可能不再是一个心甘情愿和急切的参与者,而有可能成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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