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那位警官让我认识了一位二十八九岁的女刑警,她跟我握手的时候,
眼睛直盯着我的眼睛。安娜(非真名)有丰富的从警经验,但从来也没有去充当过
送钱或交货人。她的外貌看上去有点问题。敲诈者曾规定,警方必须派以前的那名
女警察。他会不会发现这里面有什么变化?这取决于他上次离那名女警察的距离有
多远。如果他发现已经换了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许会再杀一个人,或者去哪
家商店放一把火。欠如何防止这件事?我考虑了半天,提议做一个造假故事。我们
可以告诉他说,第一位女警官因为工作压力告了病假。这会增强他所需要的控制感
和恐吓感。
安娜坐在贝弗斯托克之家我的办公室里,听我描述那个敲诈者如何有可能操纵
她。最后,我让她拿起附近的一部电话,并站在她身后她看不见的地方。
“你好,我是朱莉,”她说,声音听b去有所准备。
“关掉你的无线电——马上!”我大喊起来,装着一个敲诈者所能有的全部的
恶毒和操纵感。
她畏畏缩缩地说:“我……我没有发报器。”
“别侮辱我了,”我痛骂她,“我在电话亭附近加装了一个无线电监测器。我
知道你有一部发报器开着。关掉它!”
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安娜在考虑我们刚刚谈过的一些细节:“听我说,我们
正在努力满足你的需要,非常诚恳,但是,请告诉我,你为什么非得这样不可?”
“我要他妈的问几个问题,把那个送话器关掉!”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做。”
安娜表示,她不是要关掉步话机,她知道那个敲诈者并没有什么监测器,他只
不过是想唬弄人。如果他当真有一台,她会说她在惊慌中打开了开关。
“现在试试别的,”我说,“哪怕他威胁你,讥笑或者虐待你,那暂时也不要
惹急他,尽量友善一些,让他觉得你是在按他说的做。但是要记住,他还必须明白
你只不过是来使,他无法从你那里获得任何政策上的让步。应该让他明白,虽然你
有可能想满足他的要求,但是,你只不过是轮子上的一个螺丝钉。你可以利用自己
处在不利地位的态势来满足他的控制需要。”
这次,我又站在安娜身后,让她拿起电话。
“把电话亭里的灯泡卸下来,”我说,“然后等待20秒钟,走到电话亭后的那
个灌木丛里去,上那辆蓝色福特车,车就停在那边,上车后立即开走,一直向前开。
走左边第一条车道,以每小时45码的速度开,在左侧1.25英里的那个停车道旁边的
电话亭旁边停下来。走进电话亭,在那里等待电话。这个时间都是经过精确定位的,
如果6分钟内你无法到达那里,我会明白你没拿我说的话当真。啊,你一定已经甩掉
观察你的人和后备人员了,不管怎么说事情也就是这样了。马上动手!”我大叫一
声。
安娜说:“这我做不了。我无权做这样的决定。”
“不,再试试,”我说,“不要光说不行,还得告诉他一些理由。”
“我可以按你的要求来,但我不能把灯泡卸下来。”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
“我知道你是当真的,但是,我很害怕不能到达那个地方。”
“除非你现在就出发,否则今晚会有人死掉,而且是因为你的错而死的。事情
不是我来决定——她的生死取决于你现在做什么。”
对话继续下去,我们不断地练习,反复磨练安娜的反应,直到她有能力流畅和
自然地应对很多种威胁、要求和诡计。最后,我有了相当大的信心,如果行动的这
个阶段出了错,则不会是因为这名信使出了问题。
8月6号,是一个星期二的晚上,投放赎金的活动重新开始,安娜在莱斯特森林
东站的电话亭里等候。最后期限过去一小时后,各行动单位解除了戒备。敲诈者没
有能够保持联络。两天之后,另一封信在利兹市邮件分捡处发现了,是从诺丁汉寄
出来的。包勃·泰勒将内容传真给我了。
朱莉:
因星期一晚上在哈德斯《尔德的红灯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质,因此星期二未能
如期抵达,另外,星期一晚上,我们那对可爱的情人也没有出现在情人胡同,后者
比妓女更为重要,因为如果警察不合作,则妓女可以随时处置掉。因为必须找到另
一对合适的伴侣,因此,日期必须改在星期三。这样一来,会有电话在8月14号星期
三晚上8点15分(不是8点30分)打到老地方。额外的15分钟是因为地点变化而需要
的时间。
另外,这次你们的女警官将需要一把斯坦雷式的刀子,刀口必须十分锋利,这
次她不会走到原来的那个电话亭去了。这是你们在原来的那个地方接听电话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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