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显出愤怒。
“状态对山姆是非常重要的。他必须相信,桌子对面的人有足够的智力明白和
继续玩这场游戏。如果他认为你们值得他玩下去,他会直率得多,但是,如果他觉
得你们缺乏信心,或者只是在装装样子,他就不会玩下去了。”
要让这些发挥作用,精心准备是极其重要的。这是决定山姆是否认为自己有罪
的惟一重要的因素。审讯人员需要对犯罪和调查有足够的认识,他们得让自己准备
好不要使用粗略的词语,他们得问出一些实际的问题。然后,他有可能拿出的任何
一种答案都应该有更多的问题可以问,等等。他们是在编织一个细节之网,最终会
使疑犯落入陷阱。
同时,审讯专家也在把每一个可能的破绽联系起来。他们拍摄下了再现镜头,
表明电动摩托车是可以放进山姆的奥斯丁梅特罗汽车后箱的,也证明前轮箱可以装
下朱莉的尸体。还找到了一些油漆痕迹,证明电动摩托车确曾放进汽车后箱。
山姆后来寄给警方和船台代理公司的一些信件的确是在一个文字处理器而不是
在老式的奥利维迪打字机上打印出来的。他已经删除了文件,但他不知道这些文件
仍然能够从计算机存储器的“过渡”段调出来。他还想办法制造了朱莉失踪当天他
不在场的证据,说事发当天他在诺丁汉附近的一个铁路调车场看火车,而且还拿出
了编有号码的照片来支持自己的说法。但是,对铁路时间表的调查显示,他拍下来
的火车当天并不在场。
转移到利兹市的3天后,迈克尔·山姆被起诉犯有绑架和杀害朱莉·塔特的罪行。
只有一个秘密仍然没有解开:他把赎金藏在什么地方了?
9 我的怀疑对象多达1756万
1992年7月28号早晨,我在办公桌上发现一个留言:“保罗·布里顿,请给温布
尔顿警察局的约翰·巴塞特警司回电话。”我的秘书戴安娜还在底下压了一张字条:
“这是不是说我得把你明天的日程安排清除掉?”
我把字条塞进上衣口袋,抱怨着自己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我怎么找得到时间
去伦敦呢?我在国民医疗服务网的日常工作已经推后很多了,得花一个多月的周末
才能够彻底清除干净。我还得为英国警视厅完成两份法庭报告,有位律师等着我去
对他的一位客户进行心理分析,还有一个压抑特别严重的年轻妇女需要治疗。
常言说得好:“如果你想完成某件事,最好交给一位忙人去做。”不知怎么的,
我大部分日子都必须努力挤出一些时间来做一些别的事情。
见到约翰·巴塞特之后,我立即为他沉静的声音和安祥的面容所打动。他的头
发很久以前就已经是一片银白了,因而眉毛显得又浓又黑。他常穿黑色制服、白衬
衣、很宽的植物花卉领带,极可能是父亲节收到的礼物。
温布尔顿警察局的事件室仅只比普通的会客室稍大一点点,里面堆满电传、电
话和计算机终端设备。墙上挂满一排排的白板,列着参加调查行动的一些警官的名
字,还有计算机代码,表明这些警官各自都在追踪哪些线索。在附近,带照片的温
布尔顿公园的彩图上盖满了黄色的不干胶字条。
一桩杀人罪案的头72小时通常都是最重要的,而如果杀人者是陌生人,或者杀
人计划特别周密细致,则查寻工作注定会更加困难。13天已经过去了,但是,这个
房间里仍然有极其高昂的气氛。水渍斑斑的咖啡杯在与堆得满满的烟缸和外卖三明
治包装纸争夺地盘。看上去谁都不想回家去。
巴塞特领我走过一个过道,中途停下来端了一杯茶。高级警督米克·威克逊从
他肩后冒了出来。米克较年轻,不像巴塞特那样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是第一个到达
凶案现场的人,他也不可能忘记那个场面,有些尸体的样子你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约翰·巴塞特放下茶杯靠在一张办公桌上。威克逊在窗户旁边找了一把椅子坐
下了。
“受害人是一名23岁的女性,名拉雪尔·尼克尔,”巴塞特一边说一边摸索着
自己的领带,“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被人杀了,很惨的样子,极可怕。公众的反应
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你没有看报我感到很惊讶。”
“拉雪尔跟男友安德鲁·汉斯康比住在一起,就在巴尔哈姆的榆林大厦的一个
两居室里。他在城市里骑摩托送信,7月15号星期三上午8点30分离家上班。”
“拉雪尔15分钟后离开公寓,带着儿子阿列克斯和宠狗去温布尔顿公园散步。”
他朝威克逊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子几岁?”
“才两岁。”
他拿过一张地图放在桌上。“那片公园是约一千公顷的一块敞地和林地。那个
地方属于公用绿地,供人们散步,打高尔夫球,野餐。骑马,就是那类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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