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照片中?比如草地里。”
威克逊摇头。
“好吧,你们说阿列克斯没有受伤。身上没有青紫或者抓痕……”
“他身上全是泥。我们觉得他有可能是被推到地上的。”
我开始翻动尸检记录了。
“这个杂种让我们日子难过。”巴塞特说。
“错过了足球比赛的好节目。”他的同事说。
我明白他们的难处。他们有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杀人犯要对付,而这桩罪
案又引起了全国的公愤。报纸上的报道说得神乎其神,而且并不总是一些正确的细
节。妇女都担惊受怕,不敢去温布尔顿公园了,别的一些公园也不敢去。事情发展
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当地一家妇女团体决定赞助40万英镑资助这次刑事调查。这
笔钱当然会用到正途上,但是,警方只好拒而不纳。
但是,调查小组倒是接受了霍尔姆斯(内政部大型要案查寻系统)的帮助,这
是一种计算机装置,可以对调查期间收集得来的数以万条计的不同信息内容进行分
类、存储和交叉比对。这个系统是1987年以后才有的,当时是因为追踪约克郡杀人
狂的时候,发现大量的重要信息有淹没在成堆的案头文件当中的危险。后来很清楚,
如果当时有了计算机,能够将他的名字在与罪案相关的地方突现出来,则杀人者彼
德·萨特克利夫早就作为重点疑犯受到怀疑了。“说说温布尔顿公园的情况好吗?”
我问巴塞特。
“我能够说什么呢?我们这里有暴露癖,有骚扰事件,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严
重的事件……到这次为止一直都没有过。我们在查找平常的人口——性攻击者、窥
淫痹、露阴癖。我们还调查公园传出来的指控,而过去有劣迹的性犯罪者可能利用
这个公园,他们可能刚刚从监狱里放出来。”
“周围的地区呢?”
威克逊皱了皱眉头。
“我需要尽量多的细节,不仅仅是公园的细节,还有公园之外的一些情况。看
看有没有奇怪的事件或者奇怪的申诉。”
巴塞特说:“我们会的。”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我听他们介绍案发之后每天的调查进展情况,并拿到了
一些证词、照片、尸检记录、地图和拉雪尔的家庭录像带。这些东西可以供我以后
研究。约翰·巴塞特显然对心理轮廓描述的原理非常有兴趣。我听说,他的兴趣早
在前一个案子中就产生了,当时,他领导刑警侦破伦敦圣托马斯医院的一宗婴儿绑
架案。他曾推论,勒索者必定与那家医院有联系——要么是护士,要么是非住院病
人。这个假定后来证明是正确的,因此,那个婴儿后来安全返回,没有受伤。
那是最快乐的几个案子之一。虽然他在30多年的时间里调查过数十宗案子,但
很少碰到像杀害拉雪尔·尼克尔的人这样凶残的罪犯。巴塞尔今年离退休只有一年
了,他极希望以这个案子作为他一生从警的句号。并没有什么挣分数或者拿奖金的
刺激,他只是想让这条杀人疯狗远离街道。
他清清嗓门:“我一向非常乐观,保罗,但是,我的怀疑对象多达1750万——
12岁以上的所有男性都有可能。我们必须将怀疑对象的范围缩小。”
“好吧,”我说,“首先,我必须尽量了解拉雪尔本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有否工作?她一般干些什么?她是深明世事,有观察能力的一个人,还是一个天
真的人?面对生人的时候,她倾向于保守还是微笑,或者进行眼光接触?如果受到
威胁或者攻击,她会不会反抗?她属于攻击型的人还是有可能讥笑别人的那种人?
她还有哪些人际关系?她还有没有别的男友?她以前的男女关系是否以恶劣的方式
结束?她以前做过妓女没有?有没有滥交历史?”
这些都是惯常要问的问题。
“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巴塞特说,有一点点为自己辩护的意思。
“这有什么差别呢?”威克逊说,“她已经死了。我们在证词中不是已经掌握
了足够多的内容吗?”
“不。我需要了解拉雪尔,就好像她此刻就坐在桌子对面一样。她会说什么,
她会怎么想,在任何一种情形之下她会怎么反应?只有当我了解了她,才能够更进
一步了解杀她的人。”
“打个比方说,一位年轻妇女倾向于挑起别人的性欲,不是有意如此,而是无
意而为。她有可能因为自己的长相或行为举止而吸引人,让人产生性幻想。一个男
人走过身旁看她一眼,她有可能会感觉很好,因此而笑着对他说“你好”。这有极
不相同的意义,同样一个年轻女性如果不喜欢出风头,不吸引别人注意自己,也不
与陌生男性打招呼,则情形就绝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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