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的女儿,对你如此重要?”金玲玲果然厉害,她认为只要抓住了这一环,就是眼前安全的保障,因而故作镇定地格格大笑起来:“可惜遗憾的很,今夜我忘了把她一起带来,否则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假客气了!”
方天仇也觉出了这女人不易对付,他也笑了起来,针锋相对地说:“以女士和林小姐比较,我觉得还是女士的生命重要得多吧?”
“你在威胁我?”金玲玲色厉内荏地问。
“我讲的是事实,”方天仇沉下了脸:“如果女士要逼人走极端,姓方的何事都能做得出!”
“哈哈……哈哈……”金玲玲发出了一连串狂笑,仿佛对目前的处境,全然不放在心上。
“把她带回去,交给老大处置!”庄德成提议说。
“哈哈哈……”金玲玲笑得更放荡形骸了。
方天仇觉得这笑声,简直对他是个不能忍受的讽刺,使他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斥道:“你笑得够了!”
“是的,我笑够了,”金玲玲停止了狂笑,恢复她那冷冰冰的神情说:“可是你们的幼稚和天真,实在教我忍不住要笑!”
“幼稚?天真?”方天仇茫然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我解释吗?”金玲玲眉梢一挑,眼如秋波,这种成熟的女人的媚态,如果换了别的场合,真不知有多么迷人。可是现在看在各人眼里,只觉得她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当然!”方天仇无动于衷,断然地回答。
金玲玲又是嫣然一笑,才说:“我认为你们幼稚和天真的,是你们好像认定已经掌握了这艘游艇和我们,其实呢?哈哈……”
她笑着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向酒柜,庄德成立即厉声喝止:“别动!你想干什么?”
“庄老四,你也太过份了!”金玲玲置之不理地走到酒柜前,笑笑说:“这是我的私人游艇,我受了惊骇,想喝杯酒压压惊都不行吗?”
“臭娘们!”庄德成这老粗骂开了:“你别在老子面前耍花腔,你要动一点歪念头,老子就先干了你!”
金玲玲不屑地给他个白眼,却向方天仇妩媚地问:“你说我可以有喝一杯的自由吗?”
在这种情势之下,方天仇认为这女人绝对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整个的游艇早已被他们的人控制,接管了一切。舱里这般人又已缴了绒,如果连这女人喝杯酒都担心她耍花腔,那也实在显得太多虑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
“到底方先生是见过场面的!”
金玲玲称赞了一句,也等于是在骂庄德成没见过场面,气得那老粗恨不得立时发作,给这女人一排子弹出气,但被方天仇以眼色阻止了。
这酒台是凹入舱壁的,里面呈列的各种名贵洋酒,琳琅满目,看着就够令人流口水的了。
当金玲玲拉开玻璃门,伸手取酒瓶的一刹那,也不知她触动了何处的机关,舱里的灯突然熄灭!
“格格格格……”庄德成一见灯灭,心知是那女人捣的鬼,立即毫不留情地向酒柜射出一排子弹。
一阵酒瓶破碎声中,全舱顿时大乱,枪声,叫声,双方的人打作了一团!
突然!舱里安装的播音器里,传出了金玲玲的声音:“哈哈……我早说了,你们实在是幼稚天真得可笑,我金色响尾蛇会轻易落在你们手里?现在这条游艇给你们了,如果各位命大,能够不死的话,我们后会有期,哈哈……”
她的笑声一止,黑暗中忽然有人惊叫起来。
“各位,我们不要等死了,那女人已经从暗门离船,现在跳水逃走了。再过一分钟,这艘船就要爆炸,大家快逃命吧!”
这一宣布,双方都停止了打斗,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全船顿时更乱成一片,只听得“噗通!噗通!”之声连起,纷纷跳入海里逃命了。
当舱里还有两个受伤的人没爬出来,突然“轰!”地一声巨响,“黄玫瑰”号爆炸了!
刹时火光冲天,瞬息之间,这艘美仑美奂的巨型游艇渐渐沉向了海底……
“黄玫瑰”号爆炸了,幸亏在附近监视的小舢板赶来,把所有落水的人全部救起。
这些人里没有金玲玲,她不知如何逃生了。
舢板船回筲箕湾码头,方天仇和庄德成立即指挥手下的人,押着几个俘虏,分乘几辆车,浩浩荡荡地驶向麦当奴道。
到达林公馆,林广泰和宋公治也已经回来,他们获知整个的经过,真是又惊又喜。但俘来的几个金玲玲的死党,抵死不吐一个字,只好吩咐先把他们监视起来,等方天仇他们换去了湿衣,便在客厅里彻夜举行会商。
原来林广泰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已经查出了关于金色响尾蛇的眉目,现在更证实这个神秘人物就是金玲玲。不过他又说:“据我知道,金玲玲和洪堃之间,最近是面和心不和,双方面都在扩展自己的实力。尤其是洪堃,在澳门一直受着金玲玲的控制,目前他已心怀异志,想利用这次在香港搞‘同心会’的机会,摆脱控制。他这步棋很高,故意制造出金色响尾蛇这么一个神秘人物,如果事情失败到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么金色响尾蛇就是金玲玲,他甚至于可以倒戈,把金玲玲一举整垮。万一港九的势力真归附在‘同心会’之下,那时可能他就宣布自己是金色响尾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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