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振天的手下,仍然心有未甘,燃烧着愤怒之火,其他的人,则己巴不得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大胡子的话一说完,就纷纷离席而去了。
大胡子的枪仍紧抵在中年绅士腰间,冷冷地说:“你不必怕,兄弟今晚不难为你,只要他们安全地离去,你也可以没事!”
“你能没事吗?”中年绅士满脸杀气地问。
“这倒不需你老兄担心。”大胡子若无其事地笑着:“兄弟的命没有你们两位的命值钱!”
“好!这句话够意思!”中年绅士沉声说:“今天我总算见识了,九龙城里还有你这等狠角色!请问朋友是哪条线上?前人是那一位?……”
“兄弟虽然是个无名小卒,”大胡子说:“但脾气跟你老兄一样,不大喜欢让人盘根问底!”
“够意思!”中年绅士狠狠地说:“山不转水转,港九只有这么大,咱们哪里遇着哪里算!”
大胡子冷哼一声,没有再答话。
这时,全场的人几乎已离去了大半,高振天的手下经过一阵私议,也只好暂时按捺下报仇之心,悲愤地抬走了高振天的尸体,也带走了那两挺冲锋枪。
最后,赌馆里只剩下了几个身份不明的汉子,散散落落地布在四方,其余皆是独眼龙曹金盛的手下,还有飞刀帮的十几个亡命之徒。中年绅士带来的人,已成了斗败的公鸡。
势在必成的“同心会”,竟如此散了,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中年绅士忽然发出一阵狞笑,说:“我看你如何走出此地!”他把大胡子恨之入骨。
大胡子笑而不语,心里默默估计,离去的人大概已去远了,于是笑着说:“今晚多有得罪,后会有期了!”
他的话仿佛是一声暗号,陡见散落在四方的那几个身份不明的汉子,同时一齐出手,掷出了手里的圆筒形之物。
轰!轰!数声爆响,刹时全场浓烟弥漫。
他们掷出的,竟是烟幕弹!
烟!烟!烟!整个的赌馆内全是烟!令人无法睁眼。
“好小子!”
“刁那妈的!”喝骂声四起,大胡子已在浓烟中消失了……
二、企图
夜色茫茫,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地驶向西城角,在一幢巨大的旧宅门前刹住车。
几个大汉簇拥着大胡子,从车里跳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巨宅里也涌出几个大汉,向他们匆匆打过招呼,就钻进车里。轿车立刻又加足油门,一阵风似地开走了,这仿佛是事先就已安排好了的。
这幢巨宅的主人,就是九龙城地面上,实力最雄厚,无人不知的郑二爷!
今晚在“金盛开赌馆”举行的“同心会结盟”,整个九龙城的牛头马面差不多均已赴约,唯独是郑二爷的人,一个也没有去参加。
这时候,郑二爷正在客厅里坐镇,他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但精神仍然十分健旺。尤其是今晚,当他得到手下的报告,知道大胡子在“金盛开赌馆”已经得手,更是兴奋得无以名状,立即就跟香港通了电话,传报捷音。
现在他刚搁下了话筒,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痛快,痛快!哈……”
郑二奶奶斜着身子,坐在二爷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替老爷子轻轻地捶着背,显得十分的体贴。在场的只有她的表弟尚东明,以及郑二爷的几个心腹,神手小李,飞毛腿常三通,歪嘴盛国才,另两个就是终日不离郑二爷左右的保镖。
由于今晚的情形特殊,一般的手下和那些小角色,根本不敢擅入客厅,只在园中待命,随时准备行动。
郑二爷的笑声才落,就见负责把守的铁牛吴环兴冲冲地跑进来禀报。
“二爷,他们回来了。”
郑二爷闻言立即起身相迎,但大胡子这时已经进了客厅。
“痛快,痛快!”郑二爷竖起了大拇指,冲着大胡子连声说:“干得真痛快!”
“侥幸之至,”大胡子虚怀若谷地笑着:“幸亏二爷的几位兄弟相助,不然真不容易脱身呢。”
“二爷,”郑二奶奶迎了上来,嫣然一笑说:“您也真是的,让人家坐下来歇歇再说呀!”
“对!瞧我简直太兴奋了,”郑二爷也笑了,指着沙发说:“请坐,请坐,今晚我们得痛痛快快地庆祝一下!”
“二爷好久没像这样高兴了,”郑二奶奶向大胡子说,“刚才二爷听说你们的事得手了,马上吩咐摆好酒菜,我看你们还是边吃边谈吧。”
说着,望着大胡子,咯咯咭咭笑个不已。
别看她已经是个徐娘,却是风韵犹存,尤其笑起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媚劲儿,令人神魂颠倒!
大胡子直被她笑得不对劲,道:“郑太太,你笑什么?”
“你看你这把大胡子,吃起东西来有多不方便呢?”
大胡子这才恍然大悟,哂然一笑,把脸上的伪装除下。恢复了本来面目。瞧!他竟是个异常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子呢!
“方兄,”尚东明也凑了上来:“今晚真太辛苦你了,二爷特别关照小弟,安排了一些节目,要好好地慰劳方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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