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仇顿时灵机一动,也看看手表,才笑着说:“洪先生约我九点钟来,现在已经九点过三分了,你的表可能慢了吧?”
仆人本来就是迷迷糊糊地在打盹,一听已经九点过了,竟信以为真,连忙把手上的老爷表摇摇,又放近耳朵听听。说也凑巧,他的表昨晚忘了上链,在几分钟以前刚刚停,当然更深信不疑了。
这种大饭店的仆人最不敢马虎,客人交待的事情就如同圣旨,一个疏忽很可能敲碎饭碗,因此他急得大叫一声:“糟糕!”
拔脚就朝三零三号房间奔去,到了门口,他立刻用手在门口敲着。方天仇心中暗喜,便跟了过去。
敲了一阵,房内的鼾声依旧,却传出了个娇滴滴的人声音:“谁呀?”
“洪先生关照九点钟叫醒他,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仆人在门外回答。
“好,知道了。”里面的女人吩咐说:“我就叫醒他,你去把洪先生的早点送到房里来。”
“是!”
仆人应了一声,就去准备客人的早点。
方天仇站在房外,心里不免暗自起疑,洪堃房里的女人,会是金玲玲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把金玲玲跟洪堃扯在一起了:莫非这女人利用姿色迷昏了洪堃,实际地控制了红巾党,供她随心所欲地加以利用?
现在金色响尾蛇之谜很容易揭穿了,只要洪堃房里的女人果真是金玲玲,那么就与他的想像完全符合。毫无疑问的,她就是那故作神秘的金色响尾蛇了!
房里的鼾声突然停止,大概洪堃已经被那女人弄醒,只听他迷迷糊糊地说:“唉!干嘛把我弄醒,让我多睡一会儿……”
女人的声音说:“你昨晚不是关照仆人,早上九点钟来叫醒你吗?现在已经九点多啦!”
洪堃可能九点钟有重要的事,所以一听已经九点多,顿时大吃一惊,从那“席梦思”床发出的声音,知他是一惊而起,但随即听他忿声怒骂起来:“他妈的,这混蛋的仆人,现在才八点十五分嘛!”
方天仇听得几乎笑出声来,连忙咬住自己舌尖,才算忍住了。
随即又听那女的娇声说:“也不早了呀,你起来洗洗脸,吃了早点,不就差不多九点了……嗯,我不要……痒死了…”
“来嘛……”这是洪堃的声音:“谁教你把我弄醒的,哈哈……”
房里又传出那女的一阵刺耳的浪笑声,使方天仇不忍再听下去,不屑地笑笑,径自走开了几步。
不一会儿,仆人托着一盘早点来,方天仇不等他走近,就迎了过去,笑笑说:“洪先生叫我把早点送进去,交给我吧。”
仆人不禁诧然地怔住了:“这……”
方天仇立刻发动钱弹攻势,把一张一千元的钞票递过去,一面说:“洪先生刚起身,那位小姐还没起床,你进去不太方便。”
仆人虽然见钱眼开,但他仍然犹豫不决,方天仇只好改变战略说:“洪先生吩咐不让你进去,你要不怕挨骂就自己送进去吧!”
这句话果然使仆人不再坚持,立刻陪着笑脸说:“那就麻烦先生啦……”
方天仇接过早点,把钞票塞在他手里,又一本正经地叮嘱说:“洪先生跟我在房里谈事,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洪先生还没起来,知道吗?”
仆人唯唯应命,然后躬身而退。
方天仇手托着早点盘,在房门上敲了两下。
“谁?”这次是洪堃沉声发问。
“洪先生,早点送来了。”方天仇捏着嗓子回答,同时已把手枪掏出,托在盘底。
隔了片刻,房间才启开三分之一,一个身披薄纱晨褛的女人,侧着身子伸出手来:“给我吧……”
她本是不让送早点的人进房,可是方天仇却以肩膀把门一顶,就跻身往里去。
“你……”
她正要责骂这无理的“仆人”,方天仇的身子早已挤进来,脚向后把房门一踢,关上了,手里的枪已现了出来。
这女人之所以不让仆人进房,因为她身上只披了件薄纱晨褛,里面一丝不挂。等到她惊觉硬闯进来的不是仆人,而是握着手枪的方天仇,不禁脸色吓得苍白,慌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掩住身上的那一部分是好了。
而方天仇竟也意外地一怔,不由诧异地叫了声:“白茜小姐?……”
方天仇原以为洪堃房里的女人,极可能就是金玲玲。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竟是昨夜在电话里,尚答应帮助他打听金胜保行动的白茜,这怎能不使他感到意外?
白茜则是又惊又窘,愧羞万状,她哪会想到闯进来的是方天仇。尤其在洪堃的房间里,身上的晨褛薄得不能再薄,惊慌失措下,她只顾得掩住下体的一部分。而晨褛本来就是披着没有扣上,这一来整个的双峰都袒露出来了。
其实她倒并不在乎身体的暴露,而是她的这身打扮,和置身在这样的场面下,已充分说明了她与洪堃之间的一切。
这时洪堃尚躺床上,赤裸而多毛的上身露在被外,正准备享受一顿床上的早餐,谁知这突然的场面,使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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