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咧着嘴,眼皮又朝上一翻,突然一声冷笑,从薄薄的两片嘴唇里发出了命令:“替我干了这小子!”
原来被方天仇击倒的两个汉子,趁着他们对话的时候已爬起身来。因为赵长风已出面,他们虽是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贸然妄动。现在老烟虫突然发出命令,他们哪敢怠慢,霍地拔出匕首,就向方天仇背后猛刺。
方天仇早已有了戒备,根本不容他们近身,已是先发制人,闪电般地冲向赵长风,伸手一推,已然提着了衣领,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裤腰,双手一托,老烟虫那不足八十磅的身体就悬起半空了。
两个汉子的匕首还没刺下,一看这种情势,可就齐齐傻了眼!
“他妈的……”
赵长风还要发狠,可是方天仇已双手朝前一送,仿佛抛一捆稻草似的,把老烟虫向那两个汉子抛去。
“哟……”
老烟虫惊叫了一声,人已跟那两个汉子跌作了一堆。
方天仇发出一声豪笑,不等他们爬起身的,便返身冲进了那间房屋。
可是屋里已没有人,窗扉大开,显然是他们在天井动手之际,屋里的人已被惊动,慌忙越窗而逃了。
方天仇自然不肯罢休,冲到窗口一看,窗外就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远处便是海边,这时正有两个人挟持着个显然已受伤的人向海边去。
从这三个人的背影可以认出,一个穿深蓝破旧牛仔裤,黑皮夹克的毫无疑问是金胜保,另一个穿西服的必然是周强,而那被挟持的人却极似尚东明!
尚东明怎会被他们挟持而去?方天仇略一迟疑,立即越窗而出,朝着海边追去。
他们发现方天仇从后面追来,顿时又惊又急,无奈两个人挟持着受伤的尚东明,行动实在不方便,连拖带拉地跑不了多远,已被追上了。
金胜保心知无法逃脱,索性把尚东明交给了周强,霍地摸出一把弹簧刀,拇指朝弹簧钮上一按,“喳!”地一声,刀锋弹了出来。
方天仇在距离一码之外站住了,冷冷地说:“金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动手吗?”
金胜保被他这一问,真有点心寒,可是当着周强在场,他只好硬起了头皮,不甘示弱地说:“那要看阁下的来意是什么了!”
“兄弟是专程来打架的!”方天仇存心挑衅地说:“金老大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满意!满极了!”
金胜保知道非动手不可,突然把心一横,伸手就是一刀,猛朝方天仇的胸腹之间刺去。
“来得好!”
方天仇这时也动了杀机,侧身一让,避开了刀锋,出手快如闪电似地一托,执住了对方的手腕。猛力往后一反扭,跟着飞起一脚,金胜保已被踹得跌了个狗吃屎,全身扑倒在沙滩上!
周强见状大惊,放了尚东明就想拔腿逃跑,却被方天仇飞步追上,一把抓在肩头上。
“周经理!怎么见了兄弟就走,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
周强吓得魂飞天外,他立刻沉不住气地求起饶来:“方,方老大……这……这不关我的事……是他们……”
“他们怎样?”方天仇沉声喝问:
“他们……”
周强的话还没说出来,金胜保已从沙滩上跳起,手一扬,“呼!”地一声,那把弹簧刀已照准方天仇背心掷来。
方天仇急忙一让,周强可遭了殃!
“哇!……”
这一刀没有掷中方天仇,却掷中了来不及躲开的周强,一声痛叫,双手急按胸前,血己从刀槽像喷泉似的射出,染红了双手。
方天仇已顾不得受伤倒地的周强,眼光似电般地射向了金胜保,语气像寒冰似的说:“金老大几时也学会了这手飞刀?”
金胜保一掷未中,反而误伤了周强,真是愧忿交加,现在又被方天仇一讽刺,更是恼羞成怒了。
“嘿嘿!”他不由冷说:“阁下不要得意……”
没等他话说完,方天仇已奋身扑去,铁拳照着他下巴狠狠一记兜去。
金胜保也是吃狠饭的打斗能手,可是再也想不到对方的身手如此矫捷,还没来不及招架,只觉牙牙一撞,下巴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量何止百磅,金胜保“嗯!”了一声,人已仰天栽倒。
可是这时候赵长风已领了四五个打手赶到,方天仇一看情势,虽然自信足能对付得了,但势必耽搁许多时间,他目前必须争取每一分钟时间,哪能跟他们穷耗。
于是,等赵长风和他的手下刚刚来到,还不及出手还击,方天仇已掏出了手枪。
“噗!噗!”
两发子弹射在赵长风的脚前,沙尘跳起半尺,使老烟虫惊而怯步。
“老烟虫!”方天仇发出了警告:“今天的事与你无关,最好自己照子放亮些!”
赵长风无可奈何地望望金胜保,只好示意手下的人按兵不动,以视事态的发展。
金胜保爬起身来,一看方天仇手里的家伙,他也傻了眼,愕愕地站着不敢造次。
这时倒在沙滩上的尚东明,本来被殴成重伤,神智已有些不清。忽然认出了方天仇,他非但不为自己的遇救庆幸,反而大吃一惊,爬起来就不顾一切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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