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人形馆_[日]绫辻行人【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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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他害怕,为了让好像什么都忘却了似的过得很舒畅的他知道自己的罪行。

  还不够。

  他还没有清楚地理解我放出的信息的意思。

  (应该害怕。)

  XX像咒语一样反复着。

  (应该害怕,并且……)

  8

  一个人的恶意正指向我。

  暂且假定迄今为止的一连串事件都是同一人物所为,来考虑一下吧。

  最初是堆房里的偶人。之后,我让人修好了正房和公寓间的门,在堆房的门上安装了锁。再也不能潜入正房的“犯人”便将活动场所转到了屋外。

  信箱里的玻璃碎片,放在门口的石块,自行车的车闸,被压烂了头的猫的尸体。

  的确,一贯充满在这些事件里面的,我想,是一种“恶意”,一种指向我们——不,主要是我个人的邪恶的感情……

  母亲当然也受害了。石块的事姑且不谈,关于猫的尸体,最初发现尸体的她可以说毫无疑问是第一受害者吧。

  可是,如果说全部是同一人物所为,那么,他(还是她?)的行为的对象,自始至终就是我这个人,母亲只不过是受到连累而已。

  ——指向我的恶意。

  那具体说来是何种程度的恶意呢?是哪一种类型的恶意呢?是单纯的骚扰,还是指望有更好的效果而做的呢?

  实际是,我已经两次在肉体上受到伤害。

  如果只是玻璃碎片割破了手指这等事,还能以“恶作剧”什么的了却,但破坏自行车的车闸呢?虽然是骑车前稍作检查就会立刻发现的故障,但反之如果搞错一步,也许就不是受那么一点伤就完事了。

  (究竟是谁?为了什么……)

  没完没了地问自己。

  绿影庄的房客们——辻井雪人、仓谷诚、木津川伸造、水夙夫妇。其中果然有“犯人”吗?

  (是谁为了什么……)

  我能感觉到某人的恶意表现得越来越露骨了。就这样不管的话,它会进一步升级吧。这样,他(或她)究竟指望得到什么呢?

  也许可以这样断定:

  有人要害我。

  9

  “有人要害你?”他——架场久茂一面慢慢往上拢着长长的前发,一面盯着我的嘴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说,不让人吃惊吗?”说是吃惊,可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吃惊的样子。我一边心绪不宁地看看桌子上的杯子,又看看烟灰缸,一边说道:“就是说,最近身边发生了一些无论如何也只能这样考虑的怪事……”

  “怪事?”

  “是的,最近一个多月。”

  “你觉得有人要害你的那种事是什么事?”

  “啊。”

  “那么,不管怎样请你先说说吧。”他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我不会那样一笑置之的。”

  10月28日星期三,下午4点半。地点:来梦咖啡馆——

  昨晚他打来了电话,问我和他见面那以后怎么样。

  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联系,因为我正在想听听第三者对这一个月间我身边发生的事的意见。

  有人要害我。我成了某人的恶意的目标。我想这种事还是不能跟母亲讲。虽说如此,但一直憋在自己一个人的心中,也绝非好事吧。

  虽这样想,但具体听谁的意见好我也拿不定主意。我身边没有那种能进行这种商谈的对象,所以虽然想起了上个月重逢的旧友,但总不好意思主动跟他联系,所以昨晚接到他的电话,我格外感到高兴。

  在那电话中我既没有说有事想商量,也没有说其他什么,但我们谈妥第二天傍晚再见面。记得上次他说过想去我家,但姑且把地点定在来梦。

  就这样,现在——

  我确实在相当“突然”的时机说出了“好像有人要害我”的话,但……

  “哦——”一听完大致的情况,架场就发出了一声叹息一样的长长的声音。他将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用余下的两根大拇指敲着桌子的边。这么说来,这是他以前就有的习惯。

  “可不是么。确实,觉得有人要害你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

  “是吧?”

  “不过,也能再稍微慎重考虑考虑。”

  “慎重?”

  “嗯。”架场点了点头,立即又一面往上拢着头发,一面说道:“比如说吧,你把所有的事件都假定为同一人物所为,但果真是否这样呢?”

  “你是说不是?”

  “我是说也有这种可能性。如果是那样,你所说的对方的‘恶意’的性质就自然而然地改变了,所以嘛……”

  “你说的是……”

  “比如说,最初的堆房里的偶人那件事。惟独这件事和其他事不同,显然是你身边的什么人以你为目标所做的恶作剧,但其他几件事,我想别的解释也都充分成立。”

  “别的解释……”

  “正门口的石块只是普通的孩子的恶作剧。信箱的玻璃碎片,这是某种偶然……比如说,假定送报人想放报纸时报纸落到了路上,把它拾起的时候,偶尔夹进了落在路上的玻璃碎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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