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有为再也说不出话来,两边对质,他无话可说。
“张书记,说老实话,这位许书记的做法我们也看不透!”田海龙跟张政说了一句话,然后把脸转向了许有为,冷笑了一声:“许有为,一方面,你在表面上坚决支持市纪委行动,并且调动公检法和宣传部等很多部门为纪委的行动提供支持,并且冒天下之大韪向中纪委申诉,另一方面你又不停地在背后使绊子,向省委打韩星同志的小报告,利用海洲市办案的突发事件大做文章,在海洲兴风作浪。你连你带到海洲地贴身秘书都不信任,却在市纪委的老王死后,让你的一个老同学,都市导报记者吴某以采访海洲反腐案件为名,在海洲上蹿下跳,四处鼓动被‘双规’干部的家属写信到省委告状;非但如此,你还让他亲自到受害者老王家做工作,说韩星好大喜功,草菅人命,说市委市政府对他们家的补偿不够到位,鼓动这家人抬棺告状,为韩星同志制造不良影响。以至目前为止,老王的尸体都没有火化,这家人甚至告到了北京,告到了中央。你这位同学因为扰乱社会秩序在你来省城开会的路上,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许有为,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许有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韩星,见韩星正专心地在小本子上做着笔记 ,根本就不说话,许有为绝望了,他低下了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有为,你别忘了,你非但在背后捣乱,而且还借视察工作之机给罗贤明通风报信,让他稳住,说周省长一定会想办法救他,这给周天河买凶杀人赢得了时间。周天河犯的是故意杀人罪,你这么做,认定你是从犯,不过分吧!”田海龙咄咄逼人,把许有为追进了死胡同。
“林主任,田主任,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的确是在背后搞了一些小动作,也的确给罗贤明通风报信了,可是那是周省长让我干的,我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能不听吗?我怎么知道周天河他要杀人灭口啊。”许有为彻底慌了。
“林主任,田主任,据我所知,许有为好像和周天河没有什么太密切的来往,派他到海洲做市委书记。也是我提议地,用人失察,我负责,但我要实事求是。”张政插了一句话。让许有为感激得无地自容。韩星看了张政一眼,情况他是基本清楚的,对这样的人。张政还能在中纪委的人面前帮他说句话,就冲这一点,韩星还是有些佩服地。尽管韩星知道,张政心里是清楚罗贤明是周天河的人的,所以,才由他本人提名一个市委书记去海洲,这对罗贤明是一个制约,否则,海洲岂不成了周天河的天下了?如果连他本人挑的人都和周天河搞到了一起。那岂不是瞎了眼了嘛。
“许有为,你可以出去了,在市委办值班室等着吧。党委会结束后,会宣布对你的处理决定。”田海龙说了一声,许有为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和韩星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张书记,您刚才所说的情况,和我们调查的情况完全吻合。许有为本来和周天河的确没有关系,可是,就是因为海洲市纪委的这个案子,才把许有为和周天河搞到了一起。据我们调查,许有为在经济上还是干净的,这么多年。也是辛辛苦苦一步步干出来的,帮周天河通风报信的事,却并非如他所言,不是迫于压力,而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有为这个人城府很深。他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关系都想攀,什么资源都想利用。周天河生性贪婪但又极其谨慎,不是很铁的关系,他是不会收受人家的钱地。许有为做事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人有野心,想出人头地,对自己的智商也非常自信,金钱铺路不是他的方式,他更愿意以谋略取胜,所以,尽管很想和周天河攀上关系,却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周天河主动找上他了,他也就打蛇随棍上,以为自此以后就能成为省长的亲信了,可他没想到,韩星同志在此之前已经把罗贤明和周天河的经济往来基本查清楚了,只是顾忌到周天河是省政府的主要领导,怕打草惊蛇,这才没有把情况公开,但对罗贤明的监视却极其严密。许有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却是自投罗网。同时,他也低估了中央的反腐决心,以为到了省长这一级就没人管了。”
“哦?”省纪委书记刘明达颇有深意地看了韩星一眼:“韩星同志你做事很周密啊,看来,你对我们省纪委并没有完全信任啊。”话里有话,听不出是欣赏还是不满。
“对不起,刘书记。”韩星不得不说话;“我当然信任组织,信任省委和省纪委,可是,涉及到省政府的主要领导,我却不敢保证省纪委的每一个知道情况的人都值得信任。”
“是啊。”刘明达感慨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省级机关的人事关系错综复杂,一般来说,之所以办不了同级领导的案子,主要是因为像周天河这么大的干部,关系众多,难说省纪委就没有他的亲信。如果韩星按正常渠道跟省纪委汇报了,只怕消息到刘明达这里的时候,同时周天河也就知道了。
“许有为通风报信的目的你们已经查清了,那他表面支持韩星同志的工作,背后又使绊子又是为了什么呢?”张政自己心里有点谱,但他想听听中纪委同志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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