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说。”韩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我还记得我当初的选举,我选举中的对手,也就是魏昊,这人你应该记得,他在和我对决地时候告诉过我一个真理:识破一个阴谋,要放到最后,看究竟谁是最终的受益者,这个人才可能是幕后真正的黑手。就像那场选举,两个候选人先后出事,大家都认定是魏昊做的,实际上,最后的受益者是我;而做手脚的人,恰恰是你,那时候我们在一条道上的。推而广之,晶晶的事也是一样。在你和晶晶举行婚礼的那一刻,我的思绪很乱,根本没有去想这件事会不会存在阴谋,但是,回来以后,我不可能不仔细地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全都梳理一遍。我在南非遇到了那么多的事,包括杀手的暗杀,背后肯定会有一个黑手,究竟是谁做的?想来想去,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你,你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
“杀手的事,你为什么会怀疑我,而不是钱玉成?”董小方反问。韩星注意到,董小方的两只手下意识是紧握在一起,他有点紧张。
“事物的规律就是这样,我参与过的案件也不算少了,最后发现,往往最开始时最容易受怀疑的人,反而不是真凶;真正的凶手,却往往是你想不到的人。按说你董小方和我相交莫逆,应该不会这样做,可推理到最后,你恰恰是最大的嫌疑。我说的对吗?”韩星微笑着看着董小方,这种笑容,就连冯倩倩看着都有一点吃惊,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也会具有如此大的侵略性,像利剑,可以直刺人的内心深处。
在韩星的逼视下,董小方的笑容有点僵硬、有点尴尬,只是很本能地说了一句:“你说我可疑。证据是什么?”
“小方先生,你又不自信了,呵呵。”形势在这一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逆转,似乎已经取胜地不是有了战果的董小方,而是韩星。原因很明显,一个问对方有没有证据的人,往往已经是陷入了穷途末路,被逼进死角了。韩星自然乘胜追击:“你想啊,如果我不怀疑你也就罢了,可我既然怀疑你了,又怎么能够不去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你撒谎。”董小方根本不信:“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怎么会把事情拖到今天?别说你没有这个实力,你的那位驾驶员,应该是个顶尖高手吧。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我派人观察过。即便是在我们基地特种兵队伍中,他的实力也可以称得上强横,可惜你上次去南非没有带上他,否则也不可能有海滩刺杀一幕地出现,或者说不可能是几个菜鸟;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女助手,冯倩倩小姐。我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怕不仅仅是一个复旦大学文秘专业的本科生那么简单,她和你的驾驶员是同时出现在你身边的,肯定不是易与之辈;而且,据我们观察,她的特长并不在武技,但在开普敦的行踪却足够神秘,我们的人几次跟踪她都没跟上。她的经验很丰富,很容易被她发现,年纪轻轻,却是一个很出色的间谍。有了这样地两个人,你要调查我应该并不难,但你回国以后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两个始终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被免职为止。如果你怀疑我,怎么会不派她来调查我?”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没有当时就调查你,一来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二来也不需要,对你,即不必作太深的调查,有了疑点本身就够了。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这和你无关,就不告诉你了。”韩星很坦然。
“那你就说说可以说的吧,我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事比找回你的晶晶、夺回原本可能属于你地五十亿美金和炎黄集团更重要。”董小方将信将疑。
“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是海洲反腐败。没做纪委书记之前,那不是我的事,但我做了纪委书记了,你给我提供了那么多的破案线索,让我知道了海洲还有那么多的贪官,如果不把这些人除掉,他们每在位一天,国家的财产甚至是安全,都要蒙受无法计算的损失,这让我寝食难安,不动不快,相比之下,我个人感情上的挫折算不了什么。至于那五十亿美金,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在你眼里,可能是一个无比巨大地诱惑,在我眼里,它什么都不是,你处心积虑要和我争夺的,是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韩星的话,让冯倩倩,包括董小方都有一种深深的震撼。五十亿美金的财富,在他嘴里像五毛钱那么简单。
“假仁假义,典型的伪君子。”董小方心里相信韩星说的是事实,但他有另外的解释:“你别总摆出一副为国为民地样子来,太虚伪,其实,在本质上,你和谈新权一样,都是一个权力狂。不过,他的权力欲多少还带有一点点建设性,他想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你却不同,你的权力欲是毁灭性的,你最大的快感,是看到那些曾经风云一时、号令一方的人物在你面前倒下,在你的手中毁灭。”
“呵呵,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好了,知识分子就是不同,诋毁起人来都是要上升到心理学的高度的。”韩星懒得和董小方争,也不想解释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不谈,说说你第二个理由吧,为什么你觉得这事根本不需要调查。还有,我注意到了一点,你说不需要太多的调查,说明你还是调查了,对吗?”这也是董小方的疑问,他很怀疑,韩星究竟有没有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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