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首都,维也纳,这是一片受到上帝特别眷顾的土地,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最华美的建筑和最赏心悦目的风景。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你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干净了几分、优雅了几分,似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绅士或者淑女。
不过,正坐在她的哥哥林清远白色的劳斯莱斯上的林清雅,显然对窗外的风景毫无兴致,她有太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些风景,只能留着以后再看了。
人到中年的林清远,和他的这辆劳斯莱斯一样,看起来精致、简约而又华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贵族气质,这种气质,绝对没有一丁点的铜臭味,不是用金钱就可以包装出来的,但是,和他那厚实的身家又是分不开的,它来自于他强大的自信,雄厚的财力,也来他自小所受到的良好的教育,来自于优越的成长环境。他的身上,兼顾了运筹帷幄的父亲和大家闺秀的母亲的双重优点,既有观之可亲的优雅,又不乏让人肃然可敬的大气。
林清远说话,总是那么不急不躁、不紧不慢,一如他做事,条理分明、游刃有余:“小雅,这次来看哥哥,是顺便还是专程啊,也不早点告诉我,让我们有个准备。”
“专程,当然是专程。”林清雅强调了一句。对这个哥哥,林清雅其实是尊敬有余、亲热不足。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也许,这也是他们出身大家庭的特点吧,兄弟姐妹之间,反倒比寻常人家少了那么点亲热和随便。
“哦?呵呵,看来我这次麻烦不小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林清远心中有数,他这个妹妹身居要职,是个一等一的大忙人。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绝不会专门抽空到欧洲来看他这个哥哥,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如果不是特别重要,打个电话就解决了。
“哥,我来找你借钱来了。”林清雅开门见山。
“借钱,你要那么多钱干吗?”林清远不用问,就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字。
“救火。”林清雅说的很简洁。
“你知道你哥哥有多少钱吗?”林清远反问。
林清雅当然知道,她这个哥哥,上亿元的身家绝对是有地。因为林清雅本人也是持有股份的,有知情权。可是,这个人有点不思进取,其实,现在对钱已经不感兴趣了。他来到奥地利,与其说是做生意,不如说是修身养性。如果是为了赚钱,他绝对不会到奥地利来开一家乐器行,而会利用他的资源,在国内的房地产这样一些暴利行业上呼风唤雨,他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能力。可他没有,他只是平平静静地过着他那份优雅的、闲适的生活。经商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你不想办法投资赚钱,那么,资产就很容易缩水。林清远现在,已经没有在中国经营恒通科技时那么风光了。不过,林清雅在乎的不是这个,她的回答让林清远感觉,这个妹妹的确不好对付。林清雅说的是:“我关心的不是你有多少钱,而是以你的能力,在一天之内,用尽一切办法,究竟能筹到多少钱。”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林清远依然没有失去了他的那份从容与镇定:“小雅,你跟我要的只怕是个天文数字吧,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想竞选中国的第一任女国家主席?国内的民主化进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哥,你知道南非的炎黄集团吗?”林清雅反问了一句。
“你还真给问着了。原本这是世界华人一百强企业里我最不了解的一个,一个五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大财团,而且,和我知道的任何一帮华人势力都不沾边,大家对这个集团也都很好奇,我们都觉得他很神秘。不过,现在不同了。”林清远笑着说。
“现在怎么不同了呢?”林清雅不解。
“我的好妹妹,你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在全球华人圈,炎黄集团的事,是今天被炒得最热得一件事,日本的,南非的,美国的,还有欧洲的一些媒体,包括网站,电视台,全部都在炒炎黄集团的那点破事,炎黄集团的秘密,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就是靠枪杆在非洲打出了一个财富王国嘛,你说我能不知道?”林清远像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难道你想救炎黄集团?”
“是的。”林清雅直截了当。
“妹妹,咱们先不说救不救的事,我先把我的观点告诉你,然后再决定。”林清远从来都是那么从容淡定:“炎黄集团是一个典型的暴发户,说实话,这也是中国特色。在欧洲,很少有这样的暴发户,随便找一个小企业,可能都会有上百年的历史。深厚的历史沉淀,让这些企业具备了强大的抗风险能力,很多企业在一战、二战,乃至无数次的经济危机中生存下来,本身就具有强大的韧性。这些企业,绝大多数都有非常科学的企业管理模式,非常完善的企业文化和非常合理的股权制衡机制。员工对企业非常忠诚,有的,甚至是一家几代人都服务于一个企业,一些拥有优秀技术的员工,在他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让他学习自己精湛的手艺,欧洲人和中国人在这一点上区别很大,中国人对行业很挑剔,都要上名牌大学,想升官发财,欧洲人却无所谓,他们并不以做工人为耻,他们引以为耻的是在他所从事的那个行当里做得不够优秀。以我在奥地利收购的这个乐器厂为例,它的品牌并不响亮,但是,大多数名牌产品,在我们看来,都属于大路货,都称不上高档。真正来我这个厂购买钢琴的,都是奥地利和乃至全球最有名的钢琴家。而这个企业赖以生存的,就是它拥有一批工艺精湛的技师,并且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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