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本特递给他一叠文件。“你会感兴趣的。”他说。
“这是什么?”
“桑纳说可以提供他不在场证明的那些人的证词。”
高布莱斯听出他上司的口气中带着兴奋。“结果呢?”
卡本特摇头。“刚好相反。在星期六午餐至星期天午餐之间,有整整24个小时的空白,我们已经展开全面调查,包括旅馆员工、参与会议的其他代表,这些人”——他朝高布莱斯手中那叠文件比了比——“是桑纳自己提供给我们的。”他眼中绽放神采。“如果这些人不能当他的不在场证明,那情况就有得瞧了。看来你押对宝了,约翰。”
高布莱斯点头。“不过,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以前常玩帆船,一定和哈丁一样对查普曼之池很熟,也一定知道那附近有许多小艇可以偷。”
“他如何让凯特到那边去?”
“星期五晚上打电话给她,说他开会烦得要命,打算提前回家,提议他们换个口味刺激一下,例如在史塔德兰海滩度个浪漫的下午,然后安排她和汉娜搭乘火车前往伯恩茅斯或普尔与他会合。”
高布莱斯拉扯着耳垂。“有可能。”他同意。
三岁大的孩子搭火车不用买票,由利明顿火车站售出的车票显示,星期六购买单张全票前往伯恩茅斯和普尔的人很多,这趟旅程快速便捷,在布罗肯赫斯特可以再改搭干线火车。然而,如果凯特·桑纳真的买了车票,那么她一定用现金支付,而不是支票或信用卡。没有一个铁路局员工记得一个带着小孩的娇小金发妇女,不过他们也指出,由于有渡轮往来于怀特岛做驳接,因此在星期六的假日高峰时刻,利明顿火车站车次多,乘客拥挤,他们不可能辨识得出每一位乘客。
“惟一说不通的是汉娜,”卡本特继续说,“如果桑纳将她丢弃在利利普特,再开车回利物浦,为什么那么久之后才有人注意到她?他必须要在清晨6点丢下她,但葛林夫妇直到10点半才看到她。”
高布莱斯想起了她体内残留的镇定剂与止痛药成分。“或许他在6点时喂过她、替她清理过后,让她睡在商店门口的纸箱中,”他思索着说,“别忘了,他是个药剂研究员,所以他一定很清楚如何让一个三岁小孩昏睡数小时。我猜他这么做一定行之有年了。从那小孩的反应来看,打她出生开始一定就是他性生活的一个障碍。”
这期间,尼克·印格兰姆正忙着追查失窃小艇。停泊在查普曼之池的渔民帮不上忙。“事实上我们在听说那个女人溺死后,立刻就去查看船只。”其中一个说,“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过什么都没丢。”
在斯沃尼奇和金莫里吉湾打听的结果亦是如此。
他的最后一个访查地点是拉尔沃思湾,看来比较有希望。“真奇怪你会问起,”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因为我们正好遗失了一艘黑色的10英尺小艇。”
“听起来好像就是。何时失窃的?”
“三个多月前了。”
“在哪里失窃的?”
“你相信吗,就在海滩外。一个西班牙来的倒霉鬼将他的汽艇停泊在海湾里,自己带着家人改搭小艇到酒吧里吃午餐,马达就留在原地。不久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来说那艘小艇就这么不见了。依照他的说法,在西班牙没有人会想去偷别人的船——不管它是不是轻易得连笨蛋都可以弄到手——然后还跟我抱怨康沃尔地区的渔民有多恶劣,还说或许这件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我告诉他康沃尔距离这里上百英里,西班牙的渔民也比康沃尔渔民还要恶劣,而且他们从来不遵守欧盟的规定,不过他仍然说要到欧洲人权法庭告我未能保护西班牙游客。”
印格兰姆笑了出来:“结果呢?”
“没事。我带他和他家人出海去搭他那艘50英尺长的狗屁汽艇,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他投保小艇的金额或许比小艇的价值还高两倍,还将遗失小艇怪罪到恶劣的英国人头上。当然,我们也打听过了,不过没有人曾看到什么异状。我是说,怎么会看到?连续假日时我们这里有数百名游客,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发动船,不会引起注意。而且有哪个白痴会将小艇的马达留在原地?我想那应该是个想偷船兜风的人,在玩腻之后就将船弄沉了。”
“是哪个连续假日?”
“5月底,学校放期中假。这里人山人海。”
“那个西班牙人有没有向你形容那艘小艇的样子?”
“说得可详细了,我想他早已准备好要申请保险理赔了。我怀疑他故意让船给偷走,以便拿理赔金来买艘更炫的。”
“你能不能将详细资料传真给我?”
“当然。”
“我对马达尤其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认为小艇沉没时,马达还留在船上。若运气好,应该仍在那个窃贼手中。”
“他就是你要找的凶手?”
“很可能。”
“那你可就走运了,兄弟。我这里有全部的产品序号,而且承蒙那位西班牙朋友提供完整的资料,马达序号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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