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普雷特的事是真的吗?”
波莉再度一脸不自在。“她有时候会喝醉,但不是经常如此。然而,就如凯特说的,如果威廉想娶她,他就不会相信,对吧?他只是逮到一个好借口来脱身。”
高布莱斯望着凯特·桑纳那封回函草稿中幼稚的笔迹,为人类的无情天性感到吃惊。“她嫁给威廉之后,和普狄仍然藕断丝连吗?”
“没有,”波莉坚决地说,“凯特一旦作出决定,就不会回心转意。”
“其他人也没有机会?假设她对威廉觉得厌烦了,然后遇到一个更年轻的——她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曾出轨过?”
波莉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她应该有什么事,因为她好久都不打电话给我,不过那并不代表她有婚外情。反正,就算有也只是逢场作戏。她对搬到利明顿,拥有一栋像样的房子,乐得心花怒放,我看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抛弃这一切。”
高布莱斯点头。“你知不知道她曾用排泄物来报复?”
“什么叫排泄物?”
“大便,”高布莱斯赶忙解释,“粪便,米共粪。”
“屎!”
“没错。你有没有听说她用粪便抹在别人的东西上?”
波莉咯咯笑了起来。“没有。她太爱干净了,不会做这种事。事实上,她有点洁癖。汉娜还是个小宝宝时,她每天都用清洁剂清洗厨房,以免滋生细菌。我说她疯了——我是说,细菌到处都有不是吗——不过她还是照洗不误。我看这一辈子都别想她会去摸粪便。她以前在替汉娜换尿片后,就将尿片拿得远远的。”
高布莱斯想,事情越来越离奇了。“好。告诉我个大概的时间,她在告诉普狄她要嫁给威廉之后多久就真的结婚了?”
“我记不得了,或许一个月。”
他在脑中迅速估算。“所以如果普狄请假三个月,那么她应该是在结婚后两个月因为怀孕而离职的?”
“差不多。”
“她当时是几个月的身孕?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她说只要孩子长得像她就没有关系,因为威廉被爱情冲昏了头,她说什么他都会深信不疑。”她看出高布莱斯鄙夷的神情。“她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只是不得不冒险一试。她知道在贫穷人家长大是什么样子。”
希莉雅坚持拒绝和哈丁一起登上直升机,而她的腰部又痛得无法弯腰,这表示若不是痛苦万分地走路回家,就得平躺在印格兰姆那辆塞满防水布、长筒靴、钓竿的吉普车底板上。他苦笑着清出一个空间来,然后弯腰准备将她抱起来。然而,她对这点更是抵死不从。“我不是小孩子。”她声色俱厉地说。
“我看不出来你还能怎么办,珍娜夫人。”他指出:“除非你面朝下滑进我放鱼的地方。”
“你大概觉得那很好笑。”
“差不多。不管我们怎么做,恐怕都会蛮痛苦的。”
她望着那凹凸不平的底板,勉为其难地答应。“不要小题大做就好,”她别扭地说道,“我讨厌大家紧张兮兮的。”
“我知道。”他将她抱起来,倾身小心地将她放在底板上。“沿路会很颠簸,”他警告着,将防水布当成填料塞在她身旁,“如果痛得受不了,你最好叫出来,我会停车。”
现在就已经痛苦万分了,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我担心的是玛姬,”她咬紧牙关说,“她现在也该回来了。”
“她应该会将史丁格牵回马厩,而不是越走越远。”他告诉她。
“你从来没有料错过吗?”她尖酸地说。
“以你女儿对马匹的认识,这不会错,”他回答,“我对她有信心,你也应该有。”他将后门关上,然后坐入驾驶座。“我先道歉。”他发动引擎时说。
“为什么?”
“让你提心吊胆。”他低声说着,放开离合器,以牛步蜗行的速度沿着山谷的草地前行。她沿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驶入布罗斯顿牧场的车道时自顾笑了笑。再怎么说,希莉雅·珍娜终究还是一个勇敢的女性,他很佩服她这一点。
他将后门拉开。“还活着?”他问,伸手去抱她。
她既痛又累,脸色苍白,不过没有因为一路颠簸而失去活力。“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小伙子,”她喃喃说着,手臂钩住他的脖子,在他将她抱离底板时不禁痛得闷哼了一声,“不过你对马丁·葛兰特的看法倒是说对了,”她无奈地承认,“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
“为什么?玛姬可以告诉你,对我而言这样几乎等于是道歉了。”
他淡然一笑,将她抱在胸前,走离吉普车。“顽固值得自豪吗?”
“我不顽固,我是择善固执。”
“如果你不是那么”——他朝她咧嘴而笑——“择善固执,你现在已经在普尔的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了。”
“你应该有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她气鼓鼓的,“老实说,我如果像你认为的那么顽固,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了。我不准有人在电话中提起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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