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很重要吗?”
布里吉点头。“爷爷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如果是毒品,他还是脱不了关系,”高布莱斯不为所动地说,“你们会全部被移送法办,无论你们当中有谁是瞎了、聋了或哑了都一样。”
“没有毒品,”布里吉坚决地说,“我们从来不贩卖毒品。”
高布莱斯不信地摇头。“你如果不贩毒,无法负担吸毒的花费,”他不容人分辩地说着,“这是现实。老师的薪水无法供养你这种习惯。”车库独立于房子之外,距离房子20码。高布莱斯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再望向前方通往罗普瓦克街的道路。“谁比较常来这里?”他若无其事地问,“你或是史蒂文?”
“我,”布里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每星期会来将船拖出海二至三次,史蒂文只在这里储放东西。”
高布莱斯比向车库,“请带路。”他们朝车库走去时,他注意到楼下一扇窗户的窗帘掀动了一下,他暗忖着布里吉的爷爷是否真如他说的那般对车库里的事完全不知情。他想,老年人比年轻人还好奇。他站在后头等布里吉将车库的锁打开。整个车库前方塞满了一艘摆在拖车上的12英尺长橘色小艇,不过待布里吉将船拖出去,后面则是一大堆非法进口的物品——一箱箱堆码整齐的啤酒,上头的一包塑料袋中装着有“史特拉阿托伊”牌的卷标,这里还有一箱箱的走私香烟。好啊,高布莱斯暗自窃笑着想,难道布里吉要他相信,这种老式的走私违禁品是他们两个难兄难弟做过的最严重的非法勾当?砂浆层地板使他更感兴趣。地面仍然潮湿,显然有人用水冲洗过,他很想知道冲掉的是什么东西。
“他想干什么?”他问,“囤积烟酒?他要费好一番唇舌,才能说服海关相信这些是他自己要用的。”
“没那么严重,”布里吉抗议,“听着,多佛那边的人每天用渡轮运进来的东西都比这些多。他们从中大捞了一票。这是一套笨法律,我是说,如果政府无法将烟酒税压低到和欧洲其他国家一样,那么像史蒂文这样的人难免偶尔会走私些东西进来。这很合情合理,每个人都这么做。你驾船到法国,会受到诱惑,就这么简单。”
“被逮到了就得坐牢,也是这么简单,”高布莱斯讽刺地说,“谁提供的资金?你?”
布里吉摇头。“他和伦敦某人签合约,将东西买断。”
“那个人来这里将货运走?”
“他向一个朋友借货车,每两个月送一次货。”
高布莱斯用手指拂过一个布满灰尘、已开封过的箱子箱盖,然后慢慢地掀开盖子。所有箱子与地板接触的部分都有被水浸湿的痕迹。“他怎么将这些东西运上岸?”他问道,拿出一瓶红酒,读着上头的卷标。“想必不是用小艇接驳上岸,否则一定有人会注意到?”
“只要看来不像是一箱酒就没有问题。”
“那么看来像什么?”
布里吉耸耸肩。“稀松平常的东西,垃圾袋、换洗衣物、棉被。如果他将一打的酒分别塞入袜子里,免得撞击出声,然后再装进背包里,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他们早已习惯他搬运东西上下船——他从事这种工作蛮久了。其他时候他则停泊在浮桥上,然后用推车搬运。人们会在周末时用推车运送五花八门的东西。我是说,如果你将几箱史特拉阿托伊牌啤酒塞进睡袋里,谁会注意?说得更精确一点,谁会在乎?每个人由法国回来时,都会夹带一些大型购物中心买的东西。”
高布莱斯约略估算了一下那些酒箱子。“这里总共有600多瓶酒,光是搬运这些酒就要花好长的时间,更别提那些香烟和啤酒了。你说没有人曾怀疑他为什么背着个背包在小艇间来来去去?”
“那不是他搬上岸的主要方式。我只是指出要夹带东西下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他通常是在夜间卸货。只要有人接应,沿岸有数百个地方可以卸货。”
“例如,你?”
“偶尔。”布里吉承认。
高布莱斯转身望着拖车上的小艇。“你驾这艘小艇出海?”
“有时候。”
“所以他用移动电话通知你,说我会在半夜到达某处,将你的小艇和那位朋友的货车驶过来,帮我卸货。”
“差不多,只不过他通常是凌晨三点进港,我们两或三个人会在不同的地点,方便他挑选最近的地点。”
“例如什么地方?”高布莱斯反驳,“我才不信什么有数百个地方可以卸货。这整个海岸都有人看守。”
布里吉咧嘴而笑,“你会大吃一惊。我知道在奇切斯特和克赖斯特彻奇之间的河道,就至少有10个浮动码头,而且那些码头的所有人一年有26个周末不在,更不用提南安普敦水域的船台了。史蒂文是个出色的水手,对这地区了若指掌,如果他趁着涨潮靠岸,就可以避免搁浅,而且通常可以离岸很近。当然,我们或许会浑身湿透地在海水间来回涉水,还得辛苦地将货抬到货车上,不过两个壮汉就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卸光一船的货。这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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