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本特和高布莱斯交换了个眼色。“史蒂文怎么知道托尼让她嗑药的事?”他问。
“他亲眼看过。就像是在酒里加迷幻药,女生就不省人事了。”
“你可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
她再度耸肩。“某种安眠药。”
“没有律师在场我什么也不做解释,”布里吉坚决地说,“听着,这个女人很病态。你认为她的女儿很怪异?哼,相信我吧,和她母亲相比之下,她和你我一样正常。”
葛莉菲丝女警听到厨房传来碎玻璃声,马上关心地抬起头。她让汉娜自己在客厅看电视,就她所知,威廉仍在他楼上的书房,自从他和高布莱斯谈过后,就怒不可遏地窝在书房里。她困惑地皱着眉头,蹑手蹑脚走过走道,推开客厅的门,发现桑纳站在里面。他转过头,脸色苍白地望着她,然后颓然指着那个小女孩,汉娜在房内大步走动,拿起她母亲的照片,大叫着丢进没点火的壁炉内。
印格兰姆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史蒂文·哈丁的面前,再拉了张椅子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他对哈丁的态度颇为不解。他原本预期在哈丁提出反驳和反指控下,这会是场冗长的讯问。但哈丁却干脆地坦承过失,对玛姬在笔录中所陈述的一切都表示同意。如今他只等着被正式起诉,并在警局置留到隔天早晨。他惟一关心的是他的移动电话。在印格兰姆将手机交给值勤警员,将之正式列入哈丁的财物清单时,哈丁看来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松一口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物归原主,还是因为已经关机,印格兰姆就看不出来了。
“能否非正式地和我聊聊?”他向哈丁提出邀请,“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没有录音,交谈过程没有证人,只有你和我。”
哈丁耸耸肩。“聊什么?”
“你以及怎么回事。你星期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滨海步道,还有今天早晨你为什么回到查普曼之池。”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想走走,”——他设法摆出傲慢的笑容——“说了两次。”
“好吧。”印格兰姆将手掌按在桌边,准备起身,“你死定了。可别在事后抱怨没有人试着救你。你一直都是最明显的嫌犯。你认识死者,你拥有一艘船,你在现场,你在交代自己为何在现场时说谎。你可知道如果检察官决定以强暴及杀害凯特·桑纳的罪名将你起诉,陪审团对这一切会有何看法?”
“他们不能起诉我,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噢,拜托,快点长大吧,史蒂文!”他愤怒地说着,再度坐下来。“你没读过报纸吗?有些嫌犯的证据比温弗里斯所获得的证据还要少,结果也被判刑多年。好,就算那些都是间接证据,不过陪审团和我们一样都不喜欢巧合的说法,老实说,你今天早晨古怪的行径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那只能证明你被女人惹火之后会动粗。”他停顿了一下,想等哈丁回答,但没有响应。“如果你有兴趣,我在星期一所写的报告中提到,珍娜小姐和我都认为你对勃起一事束手无策。后来史宾塞家的一个小孩说你在珍娜小姐到达之前,如何使用电话充当自慰的辅助器具。”他耸肩。“那或许与凯特·桑纳无关,不过在法庭中说出来可会对你不利。”
哈丁面红耳赤。“真过分!”
“然而却是实情。”
“我真希望不曾帮助过那两个孩子,”他怒气冲冲地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应该一走了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他拨开脸上的头发,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天啊!你在报告中为什么要这么写?”
“因为确有其事。”
“不是那么回事。”他绷起脸说着,脸颊上仍有羞愧的红光。
“不然是怎么回事?”印格兰姆端详了他一阵子,“总局的人认为你是回到现场回味强暴过程,也因此造成你勃起。”
“真是狗屎!”哈丁火冒三丈。
“不然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想到凯特·桑纳的尸体让你兴奋,那就是珍娜小姐或那两个男孩。”
哈丁抬头瞪着印格兰姆,他的眼睛因错愕与厌恶而睁大。“两个男孩?”他复述。
印格兰姆忽然想起,这种表情有点太戏剧化了,他也像高布莱斯一样提醒自己,他面对的是一个演员。他很想知道哈丁在听到那卷录像带后有何反应。“你的手一直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他指出,“依照珍娜小姐的说法,她到达船棚时,你在保罗身后抱住他。”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哈丁心灰意冷地说,“我只是教他如何正确使用望远镜。”
“证明看看。”
“我要如何证明?”
印格兰姆将椅子往后倾,长腿往前伸,双手枕到脑后。“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查普曼之池。我们面对它吧,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比目前对你行为的揣测还要严重。”
“我什么话也不会再说。”
印格兰姆望着天花板上的一个点。“那就让我告诉你,你真正的目的是与某人会面,”他低声说,“我认为是个女孩,她在船上,不过无论你和她原本有何计划,都已因当地挤满了警察及围观的群众而受阻。”他再将目光移回哈丁身上。“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史蒂文?你到底打算和她做什么,让你宁可因涉嫌强暴及杀人而获罪,也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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