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军点点头说:“没错,即便是查到了身份,我们也无法锁定位置,这是我们的痛点所在,不过两个罪犯也是没有想到,拿走了凯子的手机,而凯子的手机有自动拍照预警,一张不怎么清晰的照片,就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马天才摆了摆手指说:“还不光是这样,如果凯爷没这定位寻人的本领,咱们就算有照片,调查起来也肯定比直接查正东方向要困难得多呀。”
马天才难得正经一次,一番话说得杨洪军连连点头。他接着说道:“所以此时此刻,按照常理来说,是警方调查这个案件最焦头烂额寻找线索的时候,而对于这俩犯人来说,却是最安全的时候了。”
杨洪军一拍巴掌说道:“行,那咱们先不动手抓,我这就安排人暗盯住。”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少数几个人就行了,人多了,也是在扬兵了,对吧凯子?”听杨洪军问我,我点点头说是的,一边派人实地盯梢,一边追踪监控,感谢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吧,监控录像的存在虽然侵犯了少数人的个人隐私,但却让我们的安全感和破案率大大增加了。如此这般双管齐下,你还怕抓不住人吗?
马天才补充道:“没错,就等他们现在放松戒备的时候,咱们暗中行动。明面儿上咱们故技重施,放烟雾弹,放假消息!”杨洪军一愣问道:“什么烟雾弹和假消息?”马天才笑嘻嘻地说道:“杨警官您忘了,就跟之前那次一样啊!”他这么一提醒,我和杨洪军也都想了起来,虽然这个方法很是过时,但不得不说,的确是麻痹敌人的一个妙招。可我和杨洪军也都不知道这假消息应该怎样散布出去。
马天才对杨洪军说:“你看啊,他们不是挖你的黑材料,想让你下课嘛,你就联系一下本地的报纸,找个显眼的地方登一条,就说我市某区分局一杨姓警察因严重违纪革职查办。”他接着说道:“至于内容嘛,我们也都不知道,你就看着办编一些就行了,说得含糊点,假如你认为这真的对你的前途有影响的话。”
毫无疑问,马天才跟我一样,对于杨洪军过去曾经做过的“那件事”,非常好奇。我们并非不想知道,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问而已,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而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互相都还不认识对方。所以这般挖掘,算得上有些八卦了。
我附和道,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罪犯既然是在逃亡,那么必然会很关注一些电视或者报纸的本地新闻,尤其是当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和照片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联动电视台和报纸发起通缉,悬赏举报什么的。在他们没看到这些消息之前,估计还是会招摇过市,但是如果看到了,那么他们就会想法子藏起来了。藏起来的时候,就是咱们动手抓人的时候。
杨洪军看起来有点为难,但他刚才在与那个胖警官的争执中,唯一的要求就是查完这件案子,可见他对于破案的欲望有多强烈。于是他思考了一番后,答应了马天才的提议。
杨洪军受了伤,虽然只是一些外伤,但依旧行动不便。所以联系报纸电视台的事,杨洪军就开了介绍信,委托马天才去办了。杨洪军不能离开警局,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软禁和控制吧。此刻我反而成了最没事的一个人,家里有警察保护着,那两个凶手必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我断定他们也不敢贸然来我家对我家里人做什么。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担心,想着反正我也无法帮上更多的忙,就请杨洪军安排了一个司机,送了我回家。
母亲看我身上有伤,着急地询问。我大致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至于我挨打的那一段,则故作轻松地说了一通,并叮嘱她近期最好少出门,出门也别走太远,不认识的电话千万别接之类的。我的刻意反而让母亲更加担心,这让我感到很内疚,可没有办法,这件事我必须参与,我参与的原因,也是为了让我和我的家人得以安全。
微信的好处在于它具有独有性。也就是说,当你在另外一台设备登录之后,以前的设备上就无法看到内容了。所以我在拿到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办停了电话卡,重新登录了微信。由于那两个犯罪分子在开始破解我手机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所以我们微信里的内容他们是全然不知的。
所以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那电话簿上的联系人,那个可无法隐藏,其中就有杨安可。
想到这里我给杨安可去了条信息,假装关心询问,实则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全,以及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
由于一整夜加半天都没有睡觉,我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母亲知道我没吃饭,于是给我煮了一大碗面,吃完之后我连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混天黑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三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发现在我沉睡期间,杨洪军和马天才的工作各自都有了进展,马天才是昨天连夜找报社加发了新闻,杨洪军派去盯梢的人也暗中跟上了那两个嫌疑人。
眼下看来,似乎一切都已经具备了条件,就等那俩人看到我们发出的假新闻和通缉令,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等待是漫长的,即便时间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多久。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三天的傍晚,杨洪军发来消息说,罪犯已经产生了警觉,盯梢的回报,他们现在藏身于我市正东方向的一处废品收购站内,有两个出口,已经关在集装箱里面,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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