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就算要查案,肯定御史台也是会参与的,像过去一样,只要——”
“大理寺没了唐玄伊,还会立即上任新的大理寺卿,再说还有刑部,还有简天铭。御史台也只是三司之一,不是天。”左朗断然拒绝道,“而且御史台也不止我一人,太脏的事干不了,其他人也会怀疑。”
“那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干等唐玄伊吧!”
“总是要想些对策的。”这时倪敬又开口,“既然我们不知唐玄伊得到了什么消息,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也的情况,那我们只能对知晓之事进行应对,然后让唐玄伊无论得到了什么,都必是要交予我们,难道不是更好吗?”
“倪卿的意思是……说服唐大理,与我们……”左朗失笑,“左某可是连女儿都用上了,唐大理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倪宗正不也与唐大理谈了几次,可有半点功效?”左朗忽然一顿,“不,倪宗正的意思是……”
“掣肘。”倪敬轻轻接过这两个字,饮茶一口。
左朗明白了,但神情并不轻松。大理寺盯了这么久都没抓到把柄,掣肘哪有这般简单。
“先试试看吧,给左某两日时间。但,左某不保证结果,若是真的清清白白,便是掀翻了天,也没辙的。”左朗起身拂袖而去。
人一走,田响便凑近问道:“倪公,这个左朗并没有想象的能干,也不像想象的与我等亲近,还是不能全然依靠。”
“所以,就托田公跑一趟,将左公带来的消息,带去玄风观,代倪某一问,上次道长提到的事,可是已经准备周全了。”
田响了然,抿嘴点点头:“田某立刻就去玄风观。”
倪敬轻笑,又吃了一口茶。
……
很快,左朗返回了御史台,立刻招来了御史中丞,也是他最信任的下属石温正。
在听过左朗的命令后,石温正不由愣住了。
“左大夫……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陛下不会不知道,陛下平日最厌恨的就是部门之间内斗,之前集中盯梢的事陛下已经闻风,只是没说而已,若是变本加厉,恐怕就算是查出大理寺什么事,御史台也要跟着受创……这样风险太大了!”
“我也是没办法,在这个漩涡里,有的是身不由己的事儿。不用多说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左朗挥挥手,有些不耐烦。
“可……某还是觉得这样不值得,大夫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被牵制如此?不若让某与大夫一起谋划谋划,兴许可以找出另一条出路。”
“有些事开始时就是错的,但一旦开始了,就必须用万条错误去弥补最开始的错误。既然回不去了,就只能一走到底。”左朗回身看向一脸温润的石温正,“你性子善,所以有些事,你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若是御史台真的因为这件事被陛下惩治,也都与你们无关。只道是我一人的决定便好。”
“可……左大夫!”石温正仍旧不死心想要劝说。
左朗力喝:“够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让你去办就去办,快去!”
石温正被这一声震得浑身一颤,却也知道再劝无用,只得点点头,退下去了。
左朗坐在榻上,紧抿着嘴,单手搭在案几上静置的官印上,指尖一点点用力。
有那么一瞬,左朗紧抓官印想要狠狠砸在地上,又有那么一瞬,他将其握在手里紧紧捏住,用力地将它掌控于手。
“只能对不起了,唐大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第230章 敲山
同一日,大理寺往生阁也沉浸在一种特别沉闷的气氛里。
潘久知道,唐大理一走,最寂寞的无疑是沈博士,所以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的干完手头的事,默默地离开,将这暂时的孤独还给了这个相思的女人。
然而,潘久所不知道的是,沈念七除了思念,还有一样心结未能解开。
她从怀中掏出了玉佩与将军令,一同放在手上摩挲。
其实唐卿走的那日,她本是想将将军令拿给唐卿看看,但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去见贺子山了,怕乱了他的心,也就没能拿出手。
刚好今日去问问秦少卿,看看大理寺的卷宗里有没有记录这样东西。
想到这里,沈念七马上将其转化为了行动,一溜烟儿来到了秦卫羽的公房。
“将军令?”秦卫羽拿着令牌反复查看,“现在已经不用这种令牌了,这应该是很老的东西。”
“确实应该很老……”沈念七不知如何说明,所以直奔主题,“能查到它是属于哪位将军吗?”
“我试试看。”秦卫羽说罢,前往卷宗库查找,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返回。
“沈博士。”秦卫羽说道,“库里似乎有对这个令牌的记录,但……”
“但什么?!”沈念七紧张追问。
“但当年这种令牌也很多,姓沈的将军大大小小也不少,所以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一来消息,马上就通知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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