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罗先生要告诉我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些!”武振雄道。
“不错,我知道你一直想进入铁房子里看个究竟。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我罗郓敢陪你走上一遭!”
武振雄盯住罗郓的脸,没有看出任何表情。这个表面凶悍的家伙,脑袋里其实一点都不简单,他早就明白武振雄的心思。可此时罗郓找上门来,武振雄却一时没了主意。
“你怕了吗?武先生?”罗郓嘲笑道。
“既然有你罗先生愿意一同作陪,我武振雄还怕什么?”武振雄站了起来。
走下水泥台阶,罗郓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火把将廊道照得灯火通明,一阵阵冷气还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了铁门前罗郓移到一边,将火把递给武振雄。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勇气打开这道铁门!”罗郓说道。
武振雄接过火把没有直接打开铁门,而是走到了另一个门口,打开了停尸房的门。
红色的光亮如一道瀑布流入空阔的大厅,里面没有上次来到时那般诡异。六张床铺整齐地排在大厅中央,最前面的两张床铺上直挺挺地卧着两具尸体,上面蒙着白布。房间里很安静,一切还原于武振雄第一次到来时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武振雄怀疑他第二次所经历的事情是否真正地发生过?
“你还磨蹭什么?”罗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武振雄退出停尸房,终于打开了那面厚重的铁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进了武振雄的鼻子。
房内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每件血衣上端的黑头发没有了,浓密的衣物里又增加了几件新鲜的衣服。
容月死前的白裙子就挂在众多衣物的前面,武振雄上一次来的时候这条裙子还没有出现。
武振雄发现在众多的衣物间竟出现了蒋二的上衣。
那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西装的后面已经千疮百孔,一片片暗黑色的血迹遗留在上面。
武振雄记得昨晚小楼遭受毒蛇攻击时这件衣服还披在王小跳身上,蒋二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身上同样血迹斑斑。当时武振雄以为两人在黑暗的树林里行走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的。
可现在这件残破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然而,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更令他吃惊。
自己的一件衬衫同样挂在众多血衣中间。
那件衬衫是他今天上午换下的,他把它洗好后晾在窗前,下午便没了踪影。武振雄以为是被风刮走了,他在小岛的周围找了很久也没有寻到。
现在它居然来到了这里!
强烈的好奇使武振雄产生踏入房内看一看的冲动,但他还是百般小心。武振雄试着将一只脚踏进房内,地板上没有任何反应,厚重的尘土在脚下掀起一团白色的波浪。
这团波浪就像奏响音乐的序曲,房内刮起了轻风,一件件血衣微微晃动起来,地板下传来轰的一声闷响。
武振雄心脏一紧,送出去的脚准备收回来,可为时已晚。
就在武振雄即将收脚的瞬间,身后被重重一击,身体如弹丸一样射进了房内。
接着身后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
武振雄听到了门栓落下的声音。
“罗郓!”武振雄叫道,继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罗郓的脚步声已匆匆远去。
地板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来,武振雄的脚下发抖,一团团烟尘在凄冷的大厅里腾空而起……
(十一)
西门宇每天清晨醒得很早。自从恶魔下了最后的警告之后,他一直在半梦半醒中度过。
现在他的房间里也算得上机关重重,虽然没有蒋二的房间险恶,可用来对付那些心怀歹念的人应该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他把在潘玉倩的房间里遭受的教训用到了自己的房内。
不过,西门宇房内的布局要比潘玉倩的房间高上一筹。他将每支削尖的木桩牢牢地钉在地板上,只有他知道在房内行走的“暗道”。如果那天晚上潘玉倩的房间也像这般布局,现在的西门宇可能与容月一样已经躺在地下室里了。
西门宇亦知自己的房间并非万无一失,如果有人想害他,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砸断所有的木桩来轻取他的性命。
这种事情罗郓能做到,蒋二也能做到,武振雄更是不在话下。
岛上的人已经疯狂,每个人都为了活下去拼尽心机,西门宇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几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生存的冀望。
而让自己活下去的惟一希望就是让别人死掉!
在食物里下毒已经不可能了,他根本没有近身厨房的机会。即使有这种机会他也不可能得手,潘玉倩手里的两只鹦鹉已经成了每日饭前的“试金石”,一旦出现闪失自己注定完蛋。
西门宇曾想过在饮水中下手。岛上的淡水井就建在厨房里,但他不可能进去做手脚。每天早晨叶梅都会把装满开水的水瓶放到大厅里,这是他动手的好机会,可他接连观察了两天,又没了信心。
叶梅提出水瓶的时间,也正是众人用餐之时。饭后众人把自己的水瓶拎回房内,西门宇在旁边只有心焦如焚的份。
值得欣慰的是西门宇不会担心这种被杀方式落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肯定,岛上根本不存在要人性命的药物,如果有,罗郓在第一时间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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