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纸上都有 Zig-Zig 牌子的水印.应该错不了。"他说,"毋庸置疑,那根香烟是死者自己卷的。 "
"还有一点,"桑代克将点燃过的术质短火柴棒放在桌上,"你有没有死者的大柴盒? "
警探拿出死者的银色小盒子,打开盒子取出火柴棒和那根点燃过、但外观完整的火柴棒作比较,然后"咔嚓"一声盖上盒子说。"你已经把事情完完全全部弄明白了。只要能够找到那顶帽子,我们就算结案了。"
"恐怕我们已经找到那顶帽子了。"桑代克说,"你可注意到壁炉里木炭旁边那些余烬。"
警探赶紧跑到壁炉旁边,兴奋跑用手拾起余烬说,"这些炉渣还是温的,而且显然不只有煤灰而已。煤灰上面布术头燃烧后的灰烬,至于这些黑色的小块的东西显然不是煤灰、也不是来自火柴。它们很可能是帽子被烧毁之后剩下的东西,但是,谁知道呢? 破掉的镜片可以再拼起来,余烬可没办法再还原成帽子啊。 "
警探拾起一小撮海绵状的黑色余烬,同情地望着桑代克。桑代克则接过这些余烬,把它们放在一张纸上。
"老兄,我们的确无法让帽子还原,但我们也许能查明这些余烬的原貌。毕竟,这些余烬也可能不是帽子的残余物。"
桑代克点燃一根石蜡火柴,并取下一小块焦炭状的余烬凑近火光。这堆焦炭状的东西立刻烧了起来,发出冒泡的嘛啪声,并且散发出一阵浓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树脂般的刺鼻臭味,还混合着燃烧动物性材质所发出的气味。
"味道很像清漆。"站长说。
"是的,是清漆虫胶。"桑代克说,"所以我们先有了一个肯定的结论。下一个实验比较费时。 "
桑代克从绿箱子里拿出一个烧瓶,还准备了安全漏斗、试管、折叠式三脚架、酒精和一片石棉网。他先仔细挑出一团余烬放进烧瓶,并将烧瓶倒满酒精,然后放在石棉网上,再把烧瓶和石棉网都架在三脚架上方。接着,他在三脚架下方点燃酒精灯,等待烧瓶内的酒精沸腾。
当烧瓶开始冒泡泡时,桑代克说:"我们还得弄清楚一件小事情。杰维斯,请给我一块滴丁法伦特试剂的载玻片。 "
我准备载玻片时,桑代克用钳子从桌布上挑起小撮纤维。他将这一小撮纤维放到加了试剂的载玻片上,再把玻璃片放在显微镜的镜台上。
"我确信我们曾经见过种种纤维。"桑代克边观察边说,"没错,这正是我们看过的东西一二红色毛料、蓝色棉纤维加上黄色麻纤维。我们得赶紧给它做个记号,免得和其他取样弄混了。"
"你知道死者是怎样丧命的吗?"警探问。
"我想是的。"桑代克说,"我认为,凶手先是引他进入这间客厅,并给他吃了一些茶点。凶手就坐在你现在坐的那把椅子上,而布罗茨基则是坐在那把小扶手椅上。之后,我猜想,凶手用那根你在荨麻丛里发现的铁条攻击布罗茨基; 但是,由于第一次下手时未能得逞,双方几经缠斗,凶手终于用桌布闷死死者。对了,还有一点。你还记得这段绳子吗 ?" 桑代克从证物盒中拿出他在铁轨旁捡到的一小段细绳问道。警探点点头。桑代克接着又说。"你转过身去,便知道这段绳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
警探急忙转过身去,马上瞧见壁炉旁边的一个绳盒。桑代克从绳盒里拉出一段混有一缕绿线的白色麻绳,然后和他手中的那一小段细绳加以比较,"从白麻绳中的那丝绿线,便可认定它是来自这个绳盒。 "
桑代克说,"凶手扛着尸体时,手上不可能同时拎着雨伞和手提袋,因此就用一小段细绳把伞和袋子都绑起来。对了,我们手上的另一个取样现在应该已经测试完毕了。 "
桑代克从三脚架上取下刚才那只烧瓶,用力摇了摇,再用放大镜仔细检查烧瓶里的东西。里头的洒精已经变成深褐色,而且又浓又稠,像糖浆一般。桑代克一边从箱子里拿出吸管和载玻片,一边说道,"我想,我们在此地所做的初步试验差不多已经完成了。 "
他将吸管伸入烧瓶,吸起几滴酒精溶液,然后将液体滴在一片载玻片上。接着他盖上盖破片.再将取样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我们大家都抱着期待的心情静静看着他。最后,他抬起头来对着警探问道:"你知道帽子是用哪一种毛料做成的吗? "
"我不确定。"警探回答。
"品质较好的帽子是用兔子的细软毛做成的,并用虫胶接合。现在,我几乎能肯定壁炉中的那些余烬有虫胶的成分,此外,透过放大镜观察的结果,我也发现这些余烬中有数根细小的兔毛。因此,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说这些余烬是来自一顶质地坚硬的兔毛毡帽。再者,由于这些兔毛不像染过色,我认为那顶帽子是灰色的。 "
此时,花园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们。我们一齐转过身去,有位老妇人冲进屋里。她站在那里,先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再一个一个地打量我们,接着质问道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
警探站起身来说:"夫人.我是警察,至于其他的事情.目前我暂时无法奉告,不过,请问您又是谁呢? "
"我是席克勒先生的女管家。"她回答。
"哦,席克勒先生。那么,他很快就会回来吗 ? "
"不会的。席克勒先生刚出门不久,"女管家简短地回答,"他傍晚出门搭乘火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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