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就知道四叔能帮忙?”
父亲看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忘了刚开始挖掘时你四叔帮忙找的那些人工了,再说了,咱们考古队的审核严格,人工不好找啊,你四叔路子多,让他找能快一些。”
我对父亲直言:“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四叔可能不会再想热心帮忙了。”
父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仔细追问我话里的意思,转而问我爷爷的事情,我遗憾地摇摇头,告诉了他我们在山洞中所经历所看见所猜想的一切,饶是父亲这般见多识广的,也被我描述的景象和猜想吓到。
他沉默地听我说了一路,回到村内招待所临下车时父亲才叫住我,只说了一句无关的题外话:“记得毕业论文要完成。”
我点点头。
父亲没有下车,直接开车回考古队去了,我们的庆功宴他都没有参加。
四叔无声的消失,我爸沉闷的走掉,我爷爷依旧没有下落,看着饭桌上笑容满面的众人抒发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他们举杯庆祝,他们汇报成果,而我只在这热闹中感到了孤独。
围桌而坐的椅子是没办法把身体蜷缩在里边的,可我真的很累了,我没有精神,我失去了活力,我真的很困,我想……我想睡一觉,就地。
“咣当”一声倒地,众人被我吓了一跳,身边的陆秦延冲过来扶我,而我眼皮已经沉的仿佛被缝在了一起,真的睁不开了,所以,我放松的闭上了眼睛,任他们随意“处置”我的身体吧,反正我的灵魂此时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放假了。
再次醒来时多希望所有发生的只是南柯一梦。
等我真正的睡醒,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屋里静悄悄地只有我一个人,窗帘被拉的很严实,窗户应该是敞开的,有风鼓动着帘子猎猎地响。
我支起身体坐起身想要下床,彻底放松过来的身体处处酸疼,人在高度紧张时身体会做出应激反应,当时不觉得什么,过后平静下来时,肉体当时所受的痛苦全都找了来。
我龇牙咧嘴的坐起身伸出腿想要找到床边的拖鞋,还没等我弯下身子去瞧,一双手指修长白净秀美的手伸到我的眼皮底下,给我摆过来一副拖鞋。
我蚊子声蚊子气的说了声谢谢,没有抬头,脸有点微微发热。
太尴尬了,被曾经暗恋着的女生看见我此时颓废的模样。
张如岚没有察觉我的情绪,她说:“又见面了,许大才子。”
我更加尴尬了,忙摆手:“别,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当初提点我是因为什么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她落落大方的说:“你有才华和我要不要帮你是两回事,你不必在意我帮你的原因,你也不能拒绝承认我对你的认知,对吧。”
我越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正尴尬的手足无措的时候,陆秦延推门进来了。
“醒了!”陆秦延见我醒来,进门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不烧了,没事了。”
“我,我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啊,要不然你怎么会睡这么久。不过没事的,医生说你发烧的原因应该是长时间处在高压紧张环境下出现的,身体激素恢复正常就好了。”陆秦延给我讲道。
完了,听他说完我感觉我又要发烧了,这脸该死的烫是怎么回事!
陆秦延看我低垂着脖子,故意逗我:“怎么,有人在,害羞了?”
我噌地抬起头,满脸通红的瞪他:“谁,谁害羞了!”
他回嘴:“不害羞你结巴什么?”
“热的!”我起身穿上拖鞋对着张如岚说声谢谢就冲出了门,不管身后他们俩的目光会怎么注视我了。
出来透透气,伸伸腰抻抻腿才感觉自己找回了四肢。
一转头,院子里那么多人在看着呢,大家纷纷来跟我打招呼,说着我这睡觉能力的神迹。
我干笑着嗯嗯啊啊的回答,现在觉得还是屋里的那两人比较好面对。
不一会儿,陆秦延和张如岚一起走出房间,看着大家跟张如岚自然地打着招呼,我才意识到原来陆秦延和她不是一般的熟悉,至少说是普通校友我是不会相信的。
没等我想清楚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渊源,陆秦延便招呼我进屋说话。
“这几天考古队的工作进入后期收尾的阶段,比较忙,我和大家去帮着看看,你身体刚恢复就别过去了,留在家里写论文吧。”
我反对:“老弱病残才是被留下来的,我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管我怎么抗议他的安排,我还是得不情不愿的留下,同时留下来的,还有招待所的厨师,据说他的任务是在陆秦延回来之前,把我喂的饱饱的。
看着面前一大桌子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可是我是真的没有胃口,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进屋洗漱了一下,捯饬捯饬自己,看着镜子中的人恢复了人样,满意的给自己打了个六分,我得去看看奶奶了,这么长时间没去看她,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
奶奶看见我就是一阵的嘘寒问暖,我不好跟她说我遇见的真实情况,只能敷衍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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