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查连连摆手道:“也没有。”
黄依依哈哈大笑:“连手都没拉过?”
小查不说话了。
“嗯,看来是拉过手,有什么感觉吗?有没有触电的感觉……”
“啊哟,依依姐,不说这个嘛。”
“其实这个才最重要呢。钱是人的身外之物,情是女人的贴身之物。”
“那你呢,有没有男朋友?”
黄依依像在回忆,说:“现在没有。”
“以前有过?”
“以前当然有过,我都三十好几了。我结过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
“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好好的干吗要离婚呢?传出去,多不好听。”
“是好听不好听重要,还是爱与不爱重要。上帝故意把人一劈两半,扔在人堆里,就是要麻烦你去找,找自己的另一半。”
“那你找到了吗?”
“曾经以为找到了,后来又发现找错了,所以才会离婚。”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找对还是找错了呢?”
“就像你穿鞋,尺码合不合适,只有脚趾头自己知道。听我的,下次跟男朋友见面,可别再忸忸怩怩的了,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是祖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黄依依指指小查身体说,“它不是领土,它是肉体,活色天香,需要男人的爱抚。有人爱抚了,你的身体才会像羽毛一样,变得蓬松,变得美丽,变得丰满,然后才能飞起来。”
小查脸上满是听得半懂不懂的疑惑。黄依依突然打住不说了。
原来是安在天来了,而且脸色铁青。
小查吓得跑了出来,安在天和黄依依在打乒乓球,安在天象下山的老虎,一下一下,扣了过去……黄依依显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安在天又是一记猛扣……
黄依依接球,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安在天毫不理会地说:“再来!”
“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了?你不是精力充沛吗?你不是有求必应吗?我现在请你跟我打乒乓球,你为什么就要偏偏拒绝我呢?”
黄依依忍着疼,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拒绝你的机会?”
“收起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吧。你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嚷嚷着叫大家都知道了,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
“我这种方式有问题吗?我爱一个人,我就要让他知道,也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爱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愿意拿出来炫耀和标榜。”
安在天一时语塞。
“有谁愿意漂洋过海到达爱的彼岸,我愿意。”
“可我让你跋山涉水来到701,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光密’。但你自打来了以后,每天在破译室里的时间还没有别人一半多。即使呆在破译室里,不是在玩木头玩具,就是在说闲话,聊闲天,谈男人,谈是非,圆梦,给人算命,说东道西,家长里短,天南海北一趟下来,就是不说正事,不干正事。要么,就是时不时地来我办公室里串门……”
“我那是来看你……”
“我不需要你来看。你不在破译室又在干什么呢?满山谷跑,看闲书,捉松鼠,摘野果子,见了好玩的就玩,见了好吃的就吃,见了好看的就看,见了好拿的就拿回家去……昨天开全院总结大会,台上台下坐满了人,可你在干吗?你和前座的那个人嘴皮子一动一动的,我不用别人给我打小报告,我也知道你们是在下盲棋!”
黄依依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说:“我很高兴,你的眼里还真有我,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没跑出你的耳朵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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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十五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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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天正色地:“我不和你开玩笑,玩玩耍耍是破不了‘光密’的,无心插柳,就是难以成林。从今以后,一、希望你端正工作态度,把‘光密’当做自己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来抓;二、希望你对我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甚至可以以兄妹相称,至于其它,再无可能,你死了这份心吧。”
“安副院长,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听我说。一、我看不上读死书死读书的人,真的内力是功夫在诗外,不拘一格,说此及彼,水到渠成,船到桥头自然直。时候一到,自然图穷匕见。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是,鸡永远也飞不到鹰的高度;二、爱你,是我的事;拒绝,是你的事,你我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不到假惺惺地叫你一声哥哥,我也不愿意干那种掩耳盗铃的勾当。如果你强迫我做,那就是在教我学坏,是犯罪,是对我犯罪,也是对你犯罪,对造物主犯罪。”说完,她放下球拍就要走。临了,又回过头来说,“快回家吧,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放心,不是糖衣炮弹。”
安在天踏着夜色回家,果然看见门把上挂着一只小布袋。他从小袋里掏出了四样东西:一只酒瓶;一个信封;一本书;一副扑克牌。另外,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里有四封密信,请你按编号次序破译,时限半小时。抬头还是安在天的漫画头像,不过表情是生气的样子,落款是黄依依的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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