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组长:“上一次也不是白辛苦,事实证明你的猜想还是对的。”
安在天看了看方案,递给蒋组长:“老蒋,再辛苦一次,成败在此一搏!”
水房,黄依依站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在天在洗手。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过于肃穆。安在天洗了一遍又一遍,像要把手洗出金似的。
黄依依嘟囔了一句:“可以了,已经够干净的。”
安在天看着双手:“你们今天可要给我争气啊。”
言毕,两人一先一后,默默地出去了。
安在天和黄依依来到演算室,看着大家在作最后的演算。如前一样,演算已经到了后期,不时有人向台上报数,像股市:
1234567890……
0187654321……
2345678901……
有人在黑板上抄数。
最后,蒋组长郑重地宣布:“报完数了,现在做最后的计算,谁上场?”
适时,一直悄悄立于一边的黄依依和安在天相视一望,黄依依紧张坏了,下意识地拽住了安在天的衣角。安在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对蒋组长说:“我来。”
黄依依脱口说道:“不!”
“你怎么了?”
黄依依快哭了,她说:“……这里有没有祖冲之的像?”
“这里又不是你以前工作的数研所,怎么会有他的像呢?”
“我想拜拜他。”
安在天宽慰道:“那你就在心里拜拜吧。”
“他会保佑我吗?”
“他会保佑你的。”
“那你也拜一拜……”
安在天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说了一句什么。黄依依死死地看着他。安在天睁开了眼睛,黄依依突然将安在天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似乎要阻挠他的行为。安在天始终微笑着,他像一个孩子一样,一个一个将黄依依的手指头从自己的那只手上掰开,然后镇定自若地走上台去。
黄依依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安在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放在算盘上。众目睽睽下,安在天在作最后的演算,手指灵活地拨打着算盘。黄依依紧闭双眼,紧张到了极限。
当安在天发现最后算出的结果是一个“零”时,他的手不动了。
蒋组长看着他,众人看着他,黄依依依然紧闭双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安在天站起身,走下台来,走到黄依依的身边。黄依依知道是他来了,眼睛还是紧闭着,喃喃地说了一句:“请再来一遍。”
安在天握住了她的手,回身朝台上走去。黄依依像一个盲人,任由安在天拉着她。安在天让黄依依坐下,把她的右手放在算盘上,说:“再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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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十九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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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依依还是闭着眼睛,她摸索着拉住安在天的右手,就这样,安在天的手几乎就是把着黄依依的手,在算盘上拨动着珠子……
珠子翻飞,人们屏住呼吸,一双双眼睛看着。如前一样,算盘上的数字再次归于零。
他的手还有她的在算盘上凝固住了……
整个演算室沸腾了,黄依依没有睁开的眼睛里,滚下了两行热泪,她无力地把头靠在了安在天胸前。
风是看不见的,破译密码就是看见了风。“光密”的破译,使潜伏在大陆的美蒋特务接二连三地露出了他们肮脏、鬼祟的尾巴,我公安人员频频出击,大批特务纷纷落网,从而极大地打击了一度嚣张的特务活动,确保了国家的安全,百姓的安宁。
树上,小松鼠东张西望。突然,远处一阵鞭炮声爆响,小松鼠吓得魂飞丧胆,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树枝在颤动。
鞭炮“劈里啪啦”地响着……
疯子江南围着树在转圈,一圈又一圈,无休无止……
架在树上的大喇叭里传出徐院长的声音,显然来自会场,底下一片“嗡嗡”声:“……经报总部批准,决定如下:光密特别行动小组记集体三等功,荣立二等功的个人有陈二湖同志、蒋光明同志、查小容同志……”
江南痴痴地抬起脸来,跟着徐院长念道:“江南同志、江南同志、江南同志……”
徐院长继续宣布:“荣立一等功的个人有黄依依同志、安在天同志。下面请总部施副部长为两位同志颁奖。”
大喇叭里传出《运动员进行曲》,显然是开始颁奖了。江南发现最后都没有念到他的名字,伤心地继续转着圈,一边自语着:“没有我,没有我……为什么没有我……我破译了紫金密码……为什么没有我……没有我呢……”
庆功茶话会结束,人们依次散去,意犹未尽的样子。施副部长看黄依依也要走,跟徐院长耳语一句,徐院长就把黄依依喊了回来。
黄依依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施副部长!”
徐院长示意安在天回避一下,二人出去。
施副部长请黄依依坐下:“小黄同志,祝贺你啊,你这次可是给我们立了大功,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代表组织感谢你。另外,铁部长专门交代我,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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