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丽丽:“很好。”
钱之江:“是还在新频率联络,还是回到老频率了?”
“两边都在联络。”
“一真一假?”
“是。”
“好,这一招很好,共匪肯定想不到。”
“就是有监听,听到的也都是假的。现在应该想法让共匪来监听我们,这样他们得到的都是假情报。”
钱之江:“好主意。”说罢转对值班组长,“这个唐一娜上着班,怎么就跑出去了?”
裘丽丽:“钱总,我先声明,我不是在打她的小报告,她老这样,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地下室内很安静,几部机器都闲着。“火龙”在床上睡着了,“老虎”深情地看着熟睡的他,忍不住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火龙”被吻醒了,反而“反宾为主”,热烈地捧住了“老虎”的脸,尽情地吻了起来。两人正吻得如痴如狂之时,被突然冒出的电波声打断了。
钱之江坐在办公室,听着唐一娜的脚步声向自己办公室走来。唐一娜进来:“钱总,你找我?”
钱之江:“去哪里了?”
唐一娜嗲嗲地:“不远,就去了楼下。”
钱之江冷冷地:“你在值班,怎么能随便离岗呢?”
唐一娜狡辩道:“就一小会儿,还没有的人画口红的时间长呢。”
钱之江深知她的德性,懒得跟她多说,言归正传:“跟我说实话,南京来的密电你有没有跟谁说过?”
“想说还没来得及呢。”
“没说就好,刚才童副官专门来打招呼了,千万不能说出去。你马上就要下班了,更要注意,在这里说了,听了也是内部人,自己人;下了班,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这份密电的内容事关重大,万一传来传去让共党知道了,他们把改了时间改了地点,我们的行动不就泡汤了。要记住,没事了,你走吧。”
唐一娜却磨磨蹭蹭地没有走。
钱之江问:“你还有什么事?”
唐一娜神神秘秘地:“下面死人了。”
钱之江随便地问:“是怎么回事?”
唐一娜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刚才楼下的枪声你听到了吧?你应该听到的,我那边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特务处抓回来了一个共匪,中午抓回来的,受了刑之后骗他们说愿意招供,然后我们的人就对他放松了警惕,又是给吃啊喝的,又是给他包扎伤口,结果这个共匪趁我们的人不注意,当场拔了我们人的枪,打死了我们一个人,自己也受了伤,现正在国军医院抢救呢。看他的伤势,人已经都到奈何桥了,能不能重返人间,就要看人家阎王爷高兴不高兴了……要我说抢救什么呢,让他死了就是了。”
钱之江一直静静听着,道:“这你就错了,人死了线也断了,人活着,说不定他什么时候想开了,招供了呢。”
“还要他招供干什么,电报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共匪特使已经来了上海,准备召集大家开会,到时候一网打尽不就得了。”
“能一网打尽当然最好,但共匪也是很狡猾的,谁知道这情报准不准。”
“这回我看一定准。”
“为什么?”
“上个月,我爸到南京开会,我去看他,顺便听到了一些消息。”
“是小道消息还是官方消息?”
“半官半民呗。我是从我爸跟那些人聊天中听到的,说一个共匪头子投降了我们以后,本来设在上海的共匪中央临时转移到江西苏区去了,是一夜之间逃走的,留下来的共匪都成了无头苍蝇,找不到组织了,成了一盘散沙。所以我看,急需有一个共匪头目来牵头重新建立组织。”
“嗯,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不是分析,这是事实。”
“既然这样,你更要守口如瓶。”
“我当然守口如瓶,可对你……就是不一样嘛!”
面对她火辣辣的眼神。钱之江却很漠然:“没事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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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二十二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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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娜有些失望,扫兴地退了出去。
特务在“小马驹”宿舍翻江倒海地搜着,不再象原先那么小心翼翼。但“小马驹”显然是个称职的地下党,他们翻遍了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气得哭爹骂娘。
钱之江立在窗后,看特务处那边的动静。人已散尽,只有个别特务在打扫门前留下的血迹。突然,机房那边传来吵架的声音。钱之江到了机房,看到唐一娜和裘丽丽正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为什么吵,反正两人情绪都很冲动,脏话满嘴,一个骂“泼妇、贱人”,一个骂“骚货、疯狗”,值班组长等人极力劝拦着,竟被裘丽丽一把推开,倒退好几步,险些摔倒。看上去,裘丽丽也不是省油的灯。
钱之江过去,往两人中间一站,道:“都闭嘴!”
裘丽丽先不骂了,但唐一娜还在骂。裘丽丽跟着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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