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确切答案的苏展啊了一声,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钟岁安赶紧扶住她,“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们,说什么老坪坡,周家坟的?”朱斯亮问。
“我们回去再说。”说着,钟岁安便搀着苏展往回走,那朱斯亮看看现场,扬了扬手,“你们先回去,我转头再找你们。”
钟岁安朝朱斯亮点了点头,看他在草地上认真地观察着些什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平坡生长的是一些野草,几株樟树下还有密集的车前草,蒲公英,以及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野草。一些草叶上还沾着阿桃摔下来的时候渐出的血,天气炎热,那些血很快便凝固了。朱斯亮呆呆地看了许久,掏出手机把刚才阿桃摔下来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拍第四,第五张的时候,忽然从手机屏幕上发现了一点东西,他拿开手机,蹲了下去,发现是些潮湿的绿叶,散落在了地上。朱斯亮看了看四周的植株,居然没有与此相类似的,于是把那几片叶子用纸巾包起来塞进了口袋。这才往上攀爬上去。
终于上到游人行道的时候,朱斯亮走到了据说是阿桃摔下去的地方,蹲下去掏出了手机,手机里拍到的图片很清晰,一览无遗地显示了朱斯亮看到的一切:在豁口处恰巧没有太多的杂草,而是一些黄土混合着灰色沙砾的泥地,上面留有一双轮廓分明的脚印,拍完照后,朱斯亮悬空照着脚印提起自己的脚,朱斯亮的鞋大约四十二码,这脚印看起来比他的鞋大了一圈。他又用手触了触那个脚印,并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深度——与普通行人的脚印似乎深了一点。朱斯亮站了起来看了看那边的古寺,想了想,往另一边的花圃走了过去。
大概是受刚才意外死人事故的影响,花圃里很少人,即使有一两个人,也无心赏花或是拍照什么的,都在低声窃窃私语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朱斯亮环顾了一圈,看到那位戴着草帽正在花圃尽头打水的王师傅,径直走了过去,“这位师傅,能跟你请教个事情吗?”
正忙着抽水的王师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朱斯亮把刚才拣起来的绿叶拿了出来,捧到王师傅眼前:“师傅你帮我看看,这是些什么草啊?”
王师傅疑惑地看了一眼,再看了看朱斯亮,用手掂起一片,“水葫莲。”
“水葫莲?水葫莲具体是种什么植物呢?”
“水葫莲就是水葫莲。”王师傅不再回答他的话,又低下头去压着水泵。
朱斯亮只好说了声谢谢,回头看看姹紫嫣红的花圃,对王师傅竖起了拇指:“师傅的花种得很好啊!”见王师傅不以为意,觉得没趣,于是告辞。经过那块尚未成功栽植花卉的田地,看到那个倒下去的告示牌,朱斯亮好心的把它扶正插个笔直,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一句词,发现了隔壁几块告示牌,做为对刚才帮忙的谢意,刚要回头开口想要称赞一番,但看到王师傅冷冷地看着自己摆明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孔,于是把这个念头掐灭在了脑海里。
朱斯亮回到富民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餐厅里坐了不少人,而苏展与钟岁安也左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见到自己出现在餐厅门口,那钟岁安便朝他举起了手。朱斯亮慌忙走了过去,叫过服务员拿过一杯清水后,喝了个底朝天。
“朱医生留在现场这么久,难道是有什么发现吗?”钟岁安问。
朱斯亮马上把那几片绿叶拿了出来,“钟导游你是本地人,你帮我看看,这是水葫莲吗?”
钟岁安盯着那几片叶子许久,才问:“这是你在阿桃死去的地方找到的?”
朱斯亮点点头。
“这是水葫莲,是种水生植物。在水沼里很常见,这真的是在那里发现的?”钟岁安有点不太相信。
朱斯亮点点头。
阿桃去过水沼吗?还是因为其它别的原因?朱斯亮的脑海里出现了崖边豁口的那双轮廓分明的脚印,“对了,你们说什么老坪坡,周家坟,那是怎么回事?”
显得有点心力交瘁的苏展看了钟岁安一眼,把老坪坡周家坟以及看坟松的事情道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那些有问题的家具,都是看坟树做的?”朱斯亮显得有点意外,“这样看来,事情还真有点古怪。”
“你也这么觉得吗?”苏展忧心忡忡地说,“之前出事的孙胜,买下了陶记木公的家具,也出现了幻觉。而现在阿桃,”苏展想起了阿桃曾经对自己说过做了奇怪的梦的事情,“阿桃,今天早上对我说,她最近持续地做一个奇怪的梦,那之后就出事了,而她死的地方就在周家坟的附近,这不是很有问题吗?”
“梦?”朱斯亮恍然记得,阿桃也曾经跟他提到过这个梦,冷汗直冒,“这样的话,事情变得严重了。”
死去的三个人,第一次清晰的出现了共同点:首先是孙胜,有用看坟树做的问题家具,出现过幻觉,接着是何师傅,虽然不知道他生前是否出现了幻觉或是梦境,但在事发现场,出现了陶记木公的藤箱,最后是阿桃,据本人所说,做了奇怪的梦,而在陶记,也出现了她拿去维持的梳妆台,若是何师傅的藤箱跟阿桃的梳妆台,也含有周家坟的看坟树木料的话,这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更加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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