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生的事情,忽然如电影的画面那般清晰地涌上了他的脑海。那个袭击自己的人,也许就是杀了何洪镜,害死阿桃的人。
“罗经理?”朱斯亮看到那些虔诚而带着惶恐的烧香的人当中,富民旅馆的罗经理赫然也在其列。
罗经理看是朱斯亮,勉强笑了笑,迟疑了一下,在人们讶异的注目中朝他走了过去:“朱医生,怎么这么巧?”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罗经理显得有点尴尬,那旁边认出朱斯亮的人却议论起来,其中一人还问:“你就是那个被周家小姐盯上的人吗?”
“什么周家小姐?盯上是什么意思?”朱斯亮问题才提出来,心里便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
“别隐瞒了。我们都知道了,就是因为你们拿了周家坟的东西,惊动了坟墓里的周家小姐,所以小姐才会追着你们不放,你还是赶紧把属于小姐的东西拿出来。”
“对,对,那个死去的游客,那个何师傅,还有那个女招待,都是因为拿了小姐的东西才会死的吧?你要不拿回来,就跟他们的下场一样了。”
“就是,昨天的事情就是警兆,打扰死人安眠的人,一定会下血浴地狱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林家具厂出现血衣女人的事,加上昨天血巷的事,让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周家小姐寻仇的事情。
看着几张咄咄逼人的脸,在一刹那,朱斯亮开始有点明白周家坟,血衣女人,以及血巷的用意。
朱斯亮不想跟这些不明真相,却被暗中煽动起来的人纠缠,快步离开了小冲巷。
但在陶记木公见到的景象让朱斯亮更加吃惊。
小小的作坊里一片混乱,凿子斧子等工具散落在一片凌乱的刨花当中,印着陶记木公的那些家具,无论是已经完工还是未来得及完工的,都散了架似地塞满了整个屋子,而在这些木块木板上,还有人为地被破坏的痕迹。在一张歪下去的板凳上,佝偻弯腰地坐着灰头灰脸的陶伯。
“陶伯?发生了什么事了?”朱斯亮小心翼翼地走到陶伯身边,看着狼籍的地面,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些崽仔。就知道相信一些空穴来风的谣言。”陶伯见到朱斯亮,显得有点意外,“你没事?”
朱斯亮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摇摇头。
“那,你——”陶伯坐直了身体正视着朱斯亮:“你昨天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什么抓鬼,鬼呢?在哪里?”
朱斯亮显得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陶伯?“小陶师傅呢?”
陶伯的脸色一变,显得焦虑急躁起来:“我也没见那崽仔几天了,以前他还从没试过这么没交代的,真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陶成材会不会出事了?朱斯亮也担心起来。
失踪前自己见过陶成材,他是追着阿桃出去的,如果他追上了平远山,也发现了阿桃发现的秘密,或者是,发现了杀害阿桃的人,那么,只有两个原因他不敢回来,一是,他也暴露了,为了活命,藏了起来,二是,他暴露后,被害死阿桃的人,杀了。
无论是哪一条,安危都让人揪心。
陶记木公,陶记木公,所有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幻觉,凶杀,周家女,白皮松,都跟陶记木公脱不了干系。
看着担心儿子的陶伯,朱斯亮冒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啥,这?”陶伯听朱斯亮说完他在庆云镇的经历,表情像是听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
“那只手表,我曾经亲眼见过了,上面确实标记的是星期三,而庆云中学的姚老师也证实了,人死在水沼里而能保持完好几百年,更别说只是几个月了。”
“也,就是说,阿桃,还有我那崽子,会有危险,也是,是因为知道那何洪镜一,一早死了?”陶伯看朱斯亮不像撒谎,脸唰地一下变白了,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了。
“有这个可能,陶伯,你知道,在庆云,会有谁憎恶何洪镜的吗?”
“咳,跟他过不去的人多着了,别的不说,就如盛林工厂里,谁知道会有多少人对他坐上大师傅的位置眼红呢?还有我,不也是会,会——”陶伯说了半天,到底没说出来,心虚地看着朱斯亮,“这么算的话,我可是也有嫌疑的了。”
“确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朱斯亮老实地点头,“你跟何洪镜算是最有渊源的,又是同门师兄弟,又是竞争对手,死去的孙胜与阿桃都有你陶记木公的产品,而我也遭到袭击,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跟你使用了周家坟的看坟树制作家具有关联,所以,他们的死,或者,将来我被置于死地的时候,有了血衣女人,血巷这些怪异现象,人们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我跟他们一样,都是因为使用了看坟木的家具而遭到周家女鬼的报复的。但幕后的那个人却把最大的漏洞暴露在我们面前,也许他想要制造的假象,是一早死去的何洪镜,跟我们一样,也是遭报复,可惜,被我发现了何洪镜死去的时间,与他死时所戴的手表所显示的时间不一致,还有水沼可以保存尸体的秘密。所以,查清楚何洪镜半年前到底是怎么死的,应该就可以揪出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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