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不忿,指着跟出来的三个人骂着什么,杜若兰相隔一条街只能听见喊声,听不清骂什么。就看见站在周科宾对面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打开周科宾指着自己鼻子的手,也指着他说了些什么,身旁两个人同时凑上来,虎视眈眈的瞅着周科宾。
杜若兰猜那个中年人或许就是老板,跟周科宾说的无外乎是,“你一个犯了罪的人还想要工钱,你影响了我生意,我还没管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还好意思回来,滚蛋,能滚多远滚多远!”
周科宾也不是什么狠角色,见对方气势汹汹,也就软下来。后来老板又数落他一通,数落够了,带着人得意洋洋回了卖场,扔下一个周科宾人站在门口,跺着脚又骂了半天,只能朝路边的垃圾桶又踢又踹,发泄无处发泄的怒火。
这种窝囊样儿很难让人联想到一个残忍bian态毫无人性的凶手。但深谙犯罪心理的杜若兰却不以为然,她知道有很多手段凶残的连环罪犯都有着表面懦弱的相似个性。他们的凶残往往就来源于对现实无能为力因而产生的愤怒,渴望报复的扭曲心理。
至少周科宾已经具备了作案的先决条件,杜若兰毫不怀疑他会再次作案,问题在于什么时候什么手段。杜若兰不确定周科宾的阴暗一面有多强大,是不是足以自信自己在风口浪尖上顶风作案,或者,他会进入冷却期,压制自己的yu望,等待风平浪静之后才准备下一次作案。
周科宾垂头丧气的穿过马路,朝杜若兰这边走来。虽然车玻璃会反光,杜若兰还是谨慎的把头低下,避免被发现。
周科宾并没有走向杜若兰的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朝路口走去。
他想回家。
杜若兰心里做出判断,缓缓发动了车子,沿着路基前行,远远跟在周科宾后面。
她虽然弄不懂武彪背着她到底想干什么,也不屑于低声下气去询问。她自有她的办法,武彪不是要证据吗,那她就给他证据。
欲擒故纵。
这就是杜若兰的一招妙计。表面上看是因为证据不足,武彪施压被迫放了嫌疑人,实则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监控,为了避免狡猾的周科宾有所察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想法。任强那帮人当着周科宾的面表现出种种不满,等于是在帮她演一出戏骗过周科宾,恐怕连他也想不到这其中暗藏陷阱吧。
人魔复活 5. 警花之争 6
转过路口,周科宾拐进一栋底层是店铺的狭长的三层楼里。他的出租屋是二楼靠山墙那间。杜若兰选的车位很好,坐在轿车里,用望远镜也能看见出正对右车门的山墙上那扇窗,那是周科宾卧室里唯一一扇窗户。
他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向外眺望,隔着望远镜杜若兰还能清楚的看他那张愤怒的脸。
他在想什么,想杀人吗?
杜若兰很好奇这一点,她有的是耐心,就像一个野外摄影师跟踪观察一头打盹的猎豹,心中充满了紧张刺激的情绪,耐心的期待着它的表现。
周科宾气坏了,开始一颗接着一颗的抽烟,一边恶狠狠往楼下吐口水。杜若兰感觉他此时内心一定十分矛盾,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杜若兰现在也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她憋的越来越胀的小肚子实在难受,让她都没法集中精力了。她隔着车窗左右观察了一下,选好距驾驶室门最近一家饭馆,偷偷拉开车门溜下车,飞快的跑进去。
服务员热情的问,小姐你想要点儿什么?她有点儿尴尬的回答,你们这里有厕所吗?
解决完私人问题,她一身轻松回到车里,再次举起望远镜发现周科宾的卧室窗户已经关上了。
这么短短两分钟就出了变化,杜若兰心里有点儿起疑了,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坐在车里等还是到他家门口查看情况。
正在犹豫不决,周科宾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他从楼道里拐出,打扮焕然一新,还戴了一副茶镜,双手插兜低头向前走,从杜若兰的车前经过,杜若兰赶紧趴在座位上,没让他发现。
原来他是要出门啊。杜若兰瞧着他匆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心里很想知道他要去哪儿。比起一动不动干等着,她更喜欢这种带有冒险的行动。
发动车子,POLO也开上了马路,在周科宾身后远远跟随着。
周科宾来到公车站,上了135路的巴士。杜若兰记着车号,小心跟随。做过五站地,在大望路周科宾下车了,又沿着街道步行了一段时间。杜若在C市长大,对这里的街道十分熟悉,跟来跟去,她逐渐猜测到周科宾要去什么地方了。
前面的是南一纬路,杜若兰猜他走到交通岗会左拐,不会过马路。周科宾走到路口果然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左拐,在经过一个交通岗,过了马路走进泗水街。
杜若兰心口狂跳,为自己猜中兴奋不已。
泗水街另一端与泰山路相连,温静华就是在凌晨四五点钟,在临近泰山路的地方被残忍杀害的。
周科宾低着头脚步匆匆向前走,泗水街并不长,大约五分钟他就走到了结尾,这时他的脚步放慢了,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杜若兰尽量放慢车速,相距他十几米慢慢跟着。
施虐狂型连环杀人犯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在作案之后的某段时间里,会想要回到当初的作案地点,重温作案时的感受,这就有点儿类似于狮子猎杀动物之后把吃剩下的部分就地掩埋,隔几天回来继续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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