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不知道。
上海人已经不在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惊悚的噩梦。只是当她看见地上还放着母亲的干缩人头,不由得悲从中来。上海人为什么不连她一起杀了?难道他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吗?
她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如果刚才就那样被杀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现在她却还要继续提心吊胆的忍受着未知的折磨。
可是,当她来到门口,首先吃了一惊。脚下门槛上有一摊血迹,斑斑点点的,沿着土台阶向上延伸……
她寻着血迹走出地窖,但是大部分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只是在附近的草叶上与沙砾间隐隐约约残留着一些殷红色。
她心头大惑不解,这是谁的血?
当然不是她的。难道是那个上海人的?上海人受伤了?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同上海人搏斗的场面,模模糊糊,她记得自己用那个沉甸甸的骨灰盒打中了他,究竟伤到了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在她昏迷中那声仿佛来自地府的嚎叫原来就是那个恶魔的惨呼。看来他伤得不轻。所以才顾不得杀她,匆匆逃走了。
这样想着她心中一动。如果上海人真的受了伤。现在岂非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但是,当她望着来路的山林已然开始变得昏暗,心也随之沉下。看天色将近傍晚,如果她现在沿原路返回,不等赶回车里天就彻底黑了,她会在山林里迷路。如今这座墓穴般的地窖竟是她唯一能找到的避难之所。
可是这里就真的安全吗?
谁敢保证那个上海人不会回来?
不,
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报仇,将她碎尸万段。
对于那个恶魔来说,这是毫无疑问的手段。
尸体收藏家 第十四章 恐怖的真相 5
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她看着墙上母亲的照片,一阵哀伤的心悸。那个恶魔也许就是在这里剥下她的头皮,制作成了那个丑陋的东西。
她转身走过去,从地上拿起母亲的头放进骨灰盒里,重新摆放在木架上。当她走到门口准备关门时,突然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就在不到二十米开外的树丛中,一条灰白色的人影正在不声不响的向这里移动……
他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宋玉茵用力将门关上,以最快的速度锁好,心口犹在突突跳个不停。她脑子里已经完全空白,只凭借着求生的本能迅速行动。幸亏她从床下找到了一截胳膊粗的树干。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笃笃……笃笃……”
她的心一下揪起。
“笃笃……笃笃……”
门外的人瞧得不疾,不徐。似乎在故意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闭住呼吸,攥紧了手里的树干,慢慢走到门前。她不知道这扇铁门对于一个恶魔来说能起多大作用。但至少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她要向母亲一样抵抗到最后,哪怕是相同的结局。
外面的人敲了一会儿忽然不敲了。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宋玉茵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猛然一个东西“哐”的重重砸在门上,把宋玉茵震得的坐到了地上。铁门紧跟着发出了一声紧似一声的轰响。门外的人正在用什么东西想要把门砸开。
宋玉茵吓得不轻。眼看着铁门不停震颤,门锁咯咯怪响。说不准儿哪一下就会突然断开。她焦急的在地窖里转圈,想要找到另外一个出口,但是事实上,这是徒劳的。
门锁“咔嚓”一下断裂,铁门跟着轰然被撞开……
宋玉茵哆嗦着双手举起树干,朝着跨进门口的人用力砸去。那人“妈呀”一声惨叫,头往下一缩。树干结结实实砸在铁门上,把宋玉茵的双手震得发麻。
却见那人手里也拿着一根长东西,向她直戳而来。宋玉茵想躲已然不及。
但见那根东西的顶端砰然打开,居然是一把雨伞。
宋玉茵没想到对方想用这东西杀自己,先是一愣,紧跟着运足力气又举起树干。只听那人连连大呼:“杀人啦,杀人啦……。
宋玉茵一诧:这声音怎的不像那个上海人,而且身材也比上海人高出许多?
她举起的树干没往下砸。定睛看着坐在地上的来人。来人也正在看着她。
“怎么是你?”宋玉茵惊讶。
“我靠,你还真想杀人呀?”慕容雨川摸摸脑袋没有伤,嘟嘟哝哝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湿哒哒的顺着衣角往下滴水。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宋玉茵问。
“我还想问你呢?啊……啊啾——啊啾——”慕容雨川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忙不迭的脱下湿衣服,“都让雨水浇透了……哎,有衣服没?这是你偷偷盖的违章建筑吗?赶紧给我找件衣服换上……”
宋玉茵狐疑的瞅着他。没动。手里的树干也没松。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啊啾——”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这个啊,”慕容雨川揉揉鼻子,狡黠的说,“公安局给你的手机卫星定位了。我是顺着信号找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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