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赵连蒲的叙述,余光和吴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老陈头,陈嘉良,竟是如此歹毒,心如蛇蝎!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陈嘉良呢?他有没有看到你们?”赵连蒲问道。
“他被吴勇一棒敲晕了,现在只怕还在上面那间小屋里昏睡呢。你放心好了!”余光答道。
“不好!”赵连蒲叫道:“没这么简单的,练过巫毒的人,身健如牛,就算用刀砍他的胸膛也只是砍出几个白印。一根钢管绝对不能让他躺很久,你们赶快上去看看,再给他补上一家伙。”
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吴勇紧握着钢管,敲着心跳的节奏。随着椅子的慢慢上升,他看到了空荡荡的小屋,哪里还有陈嘉良的人影?
余光扶着虚弱得不能动弹的赵连蒲随着椅子上了地面的小屋。正当三人寻思陈嘉良去了哪里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鼓噪。
吴勇快速走到门口往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门外的活尸们已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地向小屋走来。这些活尸们满脸苍白,嘴角滴淌着诞水,眼中似乎喷出了火来,喉咙发出嘟噜之声。这是一群丧失了意志的活死人!如今,正在陈嘉良的蛊惑驱使下,马上就要对小屋中的余光吴勇赵连蒲发出可怕的攻击!
怎么办?吴勇大骇。情急之中,他猛地关上了木门。这木门薄薄的,又怎能抵御住这些丧心病狂的丧尸们?
“是活尸开始攻击了吗?”赵连蒲虽然看不到,也不能移动身体,但屋外丧尸的鼓噪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嘴巴一张,竟唱起了一首歌来。
歌曲的语调很是怪异,节奏快速,唱腔华丽,语言是余光和吴勇没有听过的。这一定是海地当地的土语所演唱的雷鬼音乐吧?说句实话,也许赵连蒲的声音并不怎么样,音调也没掌握好,但在节奏上的把握却不错,一听上去,在余光和吴勇眼前,几乎看到了海地美丽的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在他们出神的一瞬间,他们才发现,门外的鼓噪声竟渐渐弱了下去。
微微拉开门,吴勇探头望去,活尸们竟已经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赵先生,难道你也会下巫?”吴勇惊叹道。
“不是。”赵连蒲答道,“我并不会下巫,更不会解巫。这巫毒教的巫是用声音来控制的,这也是巫毒教最神秘的地方。我和陈嘉良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常常见到他对活尸们不停下巫解巫,下巫是用咒语,解巫却是用海地的雷鬼音乐。每一种巫有不同的音乐来解。给这些活尸们下的是最简单的巫,因为要常常给他们下派新的任务,所以陈嘉良把解巫的歌曲都设定成了同样的一首歌。我听得多了,自然也会模仿,刚才我只是把陈嘉良平时唱来解巫的那首歌重新演绎了一次,没想到果然成功了。”
“那太好了,只要有你和我们在一起,陈嘉良就奈何不了我们了!”余光振奋地叫道。
“别高兴得太早,我刚才说过,每一种巫有不同的解救方法。现在陈嘉良一定去后山了。你们的两个伙伴,翁蓓蓓和沈天正被关押在那里。陈嘉良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在天亮太阳冲破地平线时下巫,他肯定是准备种下海地最可怕的一种巫,叫太阳神巫。那种巫下了之后,变成的活尸将会是不可抵挡的,也只有特定的音乐才可以解。这种巫和其他巫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千万不要试图想办法用不正确的歌曲来解。如果解的歌曲唱错了,巫力会成倍地增长,丧尸会失去控制,会攻击所有的人。”赵连蒲皱紧了眉头。
“那怎么办呢?”余光忧心重重。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陈嘉良下巫前破坏他,不让他顺利地把巫种下来。现在你们必须马上就去后山阻止他的阴谋。”
“我们?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就算你不方便行走,我也可以背你去的。”吴勇有点诧异。
“不行,我不能去的。赵连蒲为了控制我,在我的饭食和香烟里加进了毒品,每到一定的时间,我就必须要吸食一次海洛因。现在我感觉已经到时间了……”言语之间,赵连蒲脸色苍白,嘴唇变得紫红,大颗的汗水正从额头滴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他已经摔在了地上,全身不停颤栗痉挛着,嘴里涌出白沫。
余光与吴勇大惊:“这可怎么办?”
余光吩咐道:“你到外面的桌子上去拿点海洛因吧。”
“……这合适吗?”吴勇有点犹豫。
余光也是无言以对,毕竟拿海洛因给犯了毒瘾的人吃,好象总有些不太人道,更何况给赵连蒲吃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赵连蒲帮着对付陈嘉良下巫。这虽然是为了救人,但好象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躺在地上挣扎的赵连蒲鼓足了力量叫道:“千万不要给我拿海洛因,我早就恨透了这该死的玩意!我想戒掉毒品!别让我再沾那可恶的东西了!”
吴勇还在犹豫,赵连蒲又叫道:“别管我了!快!快去后山,快去救你们的同伴!离天亮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余光和吴勇看着在地上打着滚的赵连蒲,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小屋,两条身影消失在了甬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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