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紧张得气都不敢出,他知道自己现在看的不是电影,而是记录片,还是现场直播的那种。他也知道九藜岛上马上就要发生第二起谋杀,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做出反应。他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会动,着急的颈脖子上冷汗直淌。
九藜仙人的盘古斧已经高高扬起,反射着凛凛白光的锋刃上弥漫开邪恶的杀气。被绑的赵公明全力挣扎,拼命想要摆脱这束缚,但是他做不到。在白被单下面,他的身体被绑得死死的,终于他绝望,放弃了,整个人突然间就再也不动了。九藜仙人的面具窟窿眼里显出了一丝快乐的笑意,紧接着,下一瞬间,双手举起的斧子落了下来。
青光落下,红光跃起。罗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一阵胃部的痉挛过后,又觉得眼前这场面很滑稽。
“不是的,怎么可能呢?那个人的脑袋怎么会一下子被切下来了呢。我这是在看电影吧——电脑特技,剪辑转播。”
身子就像寒流中的树叶一样抖得停不下来。罗修浑身冰凉,却又满身是汗,像一个经历着重伤风的病人,在那震颤个不停。恐惧造成了他的大脑麻痹。他就这么站在那,浑身无力,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戴白手套的九藜仙人抓过摄像头,把它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一声刺激的尖叫穿破九藜岛的长空,这声叫把罗修给拉回了现实世界。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有通过粗俗的叫骂来平衡自己那已经歪斜的心态。过了一会儿镇定下来,才迈开腿跑出他的轩辕剑屋。他站在小道上脸色苍白地盯住十米多远外盘古斧屋的房门。
轻轻的开门声在这个时候也令罗修心惊胆战,他转过头,看见张瑞覃、许露露和白丹出现在他们所住小屋的门口。另一边,黄药师和蔡不羁也跑了过来,在练妖壶门口时,一脸恶心样的唐娜宇推门而出,她叫唤另一个屋子前的王君。
“你们都看到了?”黄药师大声的问。
“是的。”王君的回答轻得几乎没有声音,“赵先生……”
“该死。”黄药师迅速地跑到盘古斧门口,冲着里面大喝,“出来吧,你逃不掉了。”
“你在喊什么?”罗修有些莫名其妙。
“废话,当然是凶手。”黄药师说,“看来你的推理错了,凶手不是我们中任何一个。”
“什么意思?”罗修的脑筋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
“你不明白吗?”许露露解释说,“黄药师的意思是,案发时,我们都在自己的小屋里上网。所以我们都不可能是凶手。”
“是啊,案发到现在不过一分钟,我想凶手如果在那之后就逃出来,肯定会被我们大家看到的吧?”
“那也不一定——”张瑞覃走过去推推盘古斧的门,打不开。“锁着。奇怪,凶手真的还在里面吗?”
“有钥匙吗,王君?”
“备用钥匙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你确定还在?”黄药师口气严峻得令罗修想揍他。
“是的。要我去取回来吗?”
“我和你一起去。”许露露抢在黄药师之前说。
三十秒之后,王君和许露露拿着一套备份钥匙回来了。
王君把钥匙交给了蔡不羁,这也是黄药师吩咐的。罗修觉得这么做不错,就没有提出异议。蔡不羁冷静地找出盘古斧屋的钥匙,然后小心翼翼地转开那扇房门。
屋子里面的景象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屋子里寂静得没有一丝人气,门是上锁的,窗也是紧闭的。地板上,摔着一只已经粉碎的摄像头,身旁还跌倒着一张缠着绳子的靠背椅。可是这个屋子里最应该被人发现的东西却不存在。无论是被杀的赵公明,还是乔装打扮的九藜仙人都不在这间屋子里。
“没有人?”黄药师马上走向卫生间。
“茫然”两个字写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彼此面面相觑,却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怎么回事?”张瑞覃说,“如果说凶手跑了,也就是了,为什么连赵先生的尸体也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黄药师咬咬牙,走到粉碎的摄像头面前,蹲下来,仔细看。“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凶手怎么可能把自己和尸体都带走,而且还没有被我们发现?”
“会不会从窗口走的?”张瑞覃怀疑。
“不可能。窗户的插销是从里面插上的。”黄药师厌恶的指出这一点。
“那这不就是密室杀人?”许露露戏剧性的大叫。
罗修的眼神惶恐起来。他不曾料到自己这个一直苦苦构思密室杀人的“推理小说家”在始终找不到灵感的情况下,竟然亲历了一次密室杀人事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也许……”唐娜宇犹犹豫豫地说。
“什么?”
“也许谋杀不是发生在这个屋子里?”
“什么意思?”话虽然这么问,但他们思考的方向都已经投向别处。
罗修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昨天王君给他的地形图。“看,”他指着图纸说,“刚才我们看到的那间屋子里面布置情况是按照盘古斧屋来的。如果是另一间屋子,它的结构和布置也应该和盘古斧屋一样。必须门在左边,床在右边,最宽最大的这堵墙上有卫生间的门和盘古斧。在我们这十栋屋子里,能够装扮成盘古斧屋的只有昆仑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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